此時,被多少落魄文人奉若神人的親小九一臉奉承,兩顆綠豆大小般的眼睛放著光,倒是奉承地對著原器,道:“有命拿冇命花便是如此了。原大人一聲令下,我等豈敢怠慢,這等小人,自當擒來讓大人發落。”
及至炊火熄了,全部雲南司餘主事的公事房都燒成了白地,燒光了五虎帳統統的賬冊後,這隊中兵馬司兵丁這纔有了空地,護送著朱慈烺回府。
落日照下,被兵丁護送著的朱慈烺抱著賬冊,他的身後,煙霞升騰,恰是方纔燃燒殆儘的雲南管庫房。
“另有秦俠!隻要拿下秦俠的狗命,拿回賬冊,我們便能贏下這一戰!”
與此同時,剛好一個肥胖斯文,氣喘籲籲的長衫男人如同死魚一樣,被幾個壯漢拖出去。
庫房失火是個老把戲。
一場大戰的開啟!
敵手,發招了!
“不好了,走水啦……雲南管庫房,走水啦……”
小院庫房的位置上,一縷青煙升起。
東城金華坊的演樂衚衕裡,一曲《曇華記》演得正熱烈。
那邊,恰是雲南司的小院。
一場大火,無數罪證煙消雲散。還好,五虎帳擺佈哨的賬冊還在朱慈烺手中。
戶部公事房裡,一個個穿戴皂袍,踏著厚底皂靴的男人悄悄地看著被中兵馬司兵丁護送著往廓清坊歸去的朱慈烺,神采各彆。
“票牌可不好拿啊……這麼快就糾集了十幾號火夫跑了過來,也大興縣邇來倒是勤政……”朱慈烺聲音微微有些飄忽。
孔田聽完,幽幽隧道:”老西兒那邊有些不入牙行,一貫不太聽話的。可有叮嚀過了?”
原器對話的是一個身材更加富態,笑容更加小意的癡肥壯漢。
兩人都冇有明說。
莫看這名作秦小九的癡肥壯漢貌不驚人,倒是京中馳名的牙人,手底下多少盤賬了得的賬房先生都在他手中。一處開在演樂衚衕裡的劇場,京中也是馳名。多少落魄文人要求個活路,少不得要跑這邊候著。
陳皋文猛地深呼吸,逼迫本身沉著下來,道:“不錯。五虎帳擺佈哨賬冊裡那些都是做好了的賬,以我的程度,就算把起碼的五虎帳左哨查出來也得一個月的工夫。現在,戶部中人他一個也彆想拉走。立即找人,讓京師裡統統牙行都關門不準接秦俠任何雇傭算賬之人。將京師裡那些有點名聲,能夠算這些帳的老賬房一個個都誠懇點!另有,我會去找京營的勳貴武將說話,拿了銀子巴巴找上我們辦了賬,出了事,彆想我在前頭頂著!現在不發力,誰都彆想好過!”
起了火,半道上行進得不緊不慢的中兵馬司兵丁跑得更用力了些,氣喘籲籲地到了戶部,卻不得不又回身投入了滅火的大步隊。
“打折了十來條腿,也恰好立威。”原器肥大的臉上,俄然一扼殺氣湧起。
隻是,凝睇著戶部尚書的公房,朱慈烺卻俄然間端倪一冷,看向堂外西南角。
這是第一招,卻毫不是最後一招!
外間固然喧嘩,但隻需蒙著透光細紗窗的窗子微微一關,內裡的聲音便能清楚地讓人扳談無礙。
“你的情意我曉得。”原器笑眯眯的,擺擺手道:“好了,你且去管著你手底下的人。要不然,讓我在廓清坊見多見一個賬房,少不得拆了你的戲廳以熄上頭大人們的肝火!”
秦俠的名字,一朝之間傳遍京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