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接過印章，倒是說不上高興，也說不上難過，道：“褚大人去泉州府，卻也是……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啊。臨清地處北地，說遠的，是建奴入關兵鋒直指之處。說近的，五百裡外就是闖賊圍攻的開封府。”

“秦俠大人，這臨清榷稅分司，就交給你了。本官，不日就去泉州府上任了。”褚祿山笑著對朱慈烺道。

朱慈烺見此，倒是輕笑了一聲冇有言語。司琦固然曉得朱慈烺是太子，但眼下白龍魚服，怕是底子享用不到跟著太子爺耍威風的興趣，反而還要提心吊膽，時候擔憂那裡冒出來賊寇傷著太子爺。

“去，為何不去。我來了臨清，又不是真的來打突襲抄家的。我們的第一個基業，如何都得穩住啊！”朱慈烺進了房間，換了一身家居寬鬆的素白道袍，穿廳過廊，坐到了一處倚靠小池的台子邊上，斜靠著，看著園中流水，綠樹花草，輕歎一聲道：“這風景，真美啊。”

褚祿山走了，朱慈烺較著感遭到老十七和司琦都天然了很多。

朱慈烺輕笑了一聲，直接放開，看到了上麵的幾個關頭大字。

朱慈烺拿起那本薄薄的賬冊，看了下封麵，見上麵大書著幾個字：“臨清戶部榷稅分司崇禎十四年、十五年總賬。”

“褚大人邇來可要多多重視療養呀，常常熬夜，攝生倒黴。”朱慈烺打趣地說著，摸著粗心卷宗上麵未乾的墨水味，直接跳過一疊一疊豐富的卷宗帳目，拿起了一本最薄的動手。

今後這三日，榷稅分司主事褚祿山殷勤上門問候，一點都不敢怠慢。司琦一開端還覺得是被敲打得狠了，曉得了自家老爺的短長。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因為……每次他引褚祿山上門見到正廳裡那一疊賬冊的時候，褚祿山都會渾身不安閒，彷彿屁股地下放了釘子一樣。

朱慈烺眯著眼睛看著這兩個數字，咀嚼了一下，開口道：“褚大人履職不過七月，能入七萬兩稅銀，此乃無能大臣呐。”

“這般縱橫捭闔，民氣短長的東西，老爺比我們想得更加全麵明白，也天然能無往不堪。”司琦笑嗬嗬地，又道：“當然，我們做部屬的，也得把職司做好。老爺，今個兒的晚宴去不去？小的給老爺籌辦。”

故而，司琦這纔會想著先落腳，然後緩緩圖之。

當褚祿山在彙紅闊大的公堂上，當著上百吏目差役目光將大印移交給朱慈烺的時候，褚祿山彷彿也重重地放下了一點執念，暴露了逼真的笑容。

朱慈烺唔了一聲，笑著道：“放到客堂裡最顯眼的處所去。這東西能夠鎮宅辟邪。”

直到三今後，褚祿山拿出了一份極新的卷宗，等候朱慈烺的交代。

司琦看著老十七這老卒直腸子冇諱飾，倒是心中冇有惡感。他很有些機靈，不然也不會被司恩寄予厚望。要說以司恩太子大伴的身份，一個小小六品官天然是不放在眼裡。但司琦但是清楚，這是在宮外。一個臨清稅司的身份意味著數■，百人能夠在鼓掌之間為其所用，能夠變更的資本和強大的力量，更是超出凡人設想。在如許一個處所，一個出宮隱姓埋名的太子要剛上任就去應戰，這難度，光是想想都感覺咂舌。

朱慈烺的嘉獎讓褚祿山好歹笑容逼真了一點。

隻不過這麼一層，褚祿山可冇籌算說出來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