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之極暴露猙奸笑容,抬手向前一揮,身後驕橫府兵,如軍中結陣般緩緩上前,將幾人的退路堵上。
曹操踩著滿地碎金拾級而上,一手握著柳如是的纖纖玉手,赤足踏著波斯絨毯款款而上,腳踝金鈴每響一聲,樓內龍涎香便濃厚一分。
如建安二十四年許褚力劈西涼鐵騎的招式,現在化作宦官殘破之軀迸發的殺意。
張之極瞳孔驟縮,他清楚瞥見那滴落的墨汁在波斯地毯上洇出個"袁"字——恰是客歲被他沉塘的薊州參將姓氏,心底生出一股惡氣。
張之極蟒袍玉帶上懸著的遼東虎牙佩飾叮噹作響,每顆獸齒都刻著被活剝皮郛的流民姓名。
剛正化沉默解下腰間看似裝潢的玄鐵鎖鏈,鏈節相撞聲竟與錦衣衛詔刑司的枷鎖普通無二。
漫天木屑紛飛中,張執中的軟劍已纏住郭應麒腳踝,劍鋒倒卷處,魚袋裡未及取出的駕帖碎作雪片——每片殘紙都印著福王府獨占的水印暗紋。
此人到底是何方崇高?
剛正化徒手扯斷最早撲來的府兵脊椎時,血珠濺在樓頂懸著的八寶琉璃燈上,將"英國公府"的徽記染成紅色。
曹操朗笑著抓住那隻玉手,袖中滑落的《魏武兵法》殘頁正擋住柱上血痕:"女人該說'願為操折戟'。"他忽地傾身嗅向美人雲鬢,"好重的鐵鏽味,麵前兩個惡少攔路,看來本日要見血光。"
二人身後數名疆場悍卒,將曹操幾人團團圍住。
話音未落,張之極手中的象牙扇墜著前朝玉璽殘角,扇麵"忠孝傳家"四字竟是用北元皇族血書就。
“如何,看上這小子皮郛,本公子紈絝凶名,這京師怕是忘了,本公子看上的才子,另有人敢搶?”
曹操盯著身前張之極,冷嘲笑道。“京師,天子腳下,爾等另有國法?”
“張之極在事情,冇到不成清算境地,你我都有迴旋餘地,真到不死不休,你以為你另有活的機遇?”
"江南、鹽商與我何乾?"曹操俄然將柳如是攬入懷中,一夜讀史,從暗夜那邊得來的密保,指尖不著陳跡地劃過她後頸刺青——那清楚是白蓮教聖女纔有的九品蓮紋,"畢竟上月漕運那批'藥材',但是貼著武英侯府的封條進的永定河。"
"你到底是誰?"他驀地暴起,腰間象牙扇甩出十二根餵過薊遼狼毒的鋼針。
「聽雨軒,聽雨泣,聽雨軒入耳雨泣,雨軒百年,雨泣百年」
“柳如是,你這當婊子,又立牌坊的賤人,徹夜不管你願不肯意,本公子搶定了。”
張執中適時抖開猩紅大氅,內襯密密麻麻縫著福王府與司禮監來往的密函編號。
曹操卻俯身拾起柳如是跌落的金步搖,簪尖正對著張之極咽喉要穴:"你可認得此物?"他手腕輕抖,金絲纏繞的牡丹花苞俄然綻放,暴露內裡刻著白蓮教梵文的精鋼薄刃,"再往半寸,你便身故。"
合座驟寂,唯有更漏聲混著波斯迷香在梁柱間流淌。柳如是俄然嬌笑著突破僵局:"諸位爺怎的忘了?本日但是要破這春聯謎局的。"她纖足輕點,看向高懸的灑金宣紙上的狂草春聯,柔聲讀出:
象牙扇骨忽地挑開柳如是腰間絛帶,張執中頸間劍痕突然泛紅——那是嗅到血腥氣的征象。
“小公爺,郭侯爺,這位公子寫出絕對,奴家今爺是這位爺的。”
張之極瞳孔驟縮,一次不經意在父親書房見到一名身穿白紗,頭戴連帽似白玉觀音的女子,與這支金簪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