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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這皇太極是學聰明瞭,曉得攙扶多爾袞那頭狼崽子,來與他們這些手握重兵的和碩貝勒分庭抗禮了。
畢竟這大淩河城本就是明廷修建到一半的城池,並冇有完工,又飽經烽火的培植,非常蕭瑟。
早些時候,二人共同默契,令女真韃子吃足了苦頭,但在"寧錦大捷"之上倒是因為戰機挑選,而產生了些許爭論。
莽古爾泰身為大金三貝勒,老汗嫡子,更是手握重兵的正藍旗主,自是有資格對女真大汗皇太極直呼其名,但他們這些做主子的,倒是要對皇太極懷有充足的敬意。
冇有理睬周遭神情有些降落的女真韃子,三貝勒莽古爾泰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行至一處緩坡,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錦州城。
自遼瀋淪陷以後,這二人便生長為曆任遼東巡撫在遼東的"左膀右臂",屢立軍功。
特彆是眼下仲春底的遼東雖是有了一絲暖意,但遲早的北風還是砭骨非常,於此地屯兵,實在是一樁苦差事。
大淩河城,女真將士色彩各彆的汗帳整齊有序的駐紮在城中的廢墟上,許是曉得此次發兵以"摸索"為主,營地中的女真韃子並冇有昔日的亢奮,反而稍顯的有些沉默,但礙於女真森嚴的軍紀,還是規端方矩的行事,隻是心中卻不免發些牢騷。
固然皇太極已然繼位為汗,但莽古爾泰還是對其直呼其名,話語間冇有涓滴敬意,其周遭的親兵也是習覺得常,冇有暴露涓滴不測的神采。
懷揣著心中的豪氣,畢自肅的目光獨自投向東北...
固然多爾袞三兄弟手中皆握有軍權,但架不住其過於年幼,又冇有軍功傍身,還是在與皇太極的爭鋒中敗下陣來。
進至府中,偌大的官署中人影綽綽,一眾遼東文武齊聚一堂,悄悄的等待著上首的遼東巡撫發號施令,氛圍非常冷凝。
而後曆任遼東巡撫固然"政見分歧",但對於以傾國之力打造的寧錦防地態度倒是出奇的分歧。
早在努爾哈赤還未建國稱汗之前,他們建州女真內部便是最為重視軍功及尊卑端方。
當然,更首要的一個啟事是皇太極獲得了大貝勒代善的支撐,這才坐上了女真大汗的寶座。
位於城中的巡撫衙門外,來往巡查的兵丁士卒神情冷凝,手中兵刃已然出鞘,眼神警戒的盯著周遭每一個可疑之人。
但經曆豐富的二人倒是曉得,這三千人恐怕隻是女真人的"開胃菜",如若所料不差,隻怕皇太極已然將多羅特部處理,這才迫不及待的陳兵大淩河。
固然曉得以身後的雄師想要踏平麵前的城池無異於癡人說夢,但向來桀驁,眼高於頂的莽古爾泰還是有些心動。
迎著世人龐大的眼神,端坐在上首的遼東巡撫畢自肅終是唇齒輕啟,有些凝重的說道:"現已探明,女真韃子已三貝勒莽古爾泰為前鋒,領兵三千度過遼河,已然屯兵大淩河城。"
仲春二十五,錦州城。
自從出了正月以後,全部遼東便墮入了"風雨欲來"的嚴峻氛圍當中,特彆是遼東巡撫畢自肅在總兵滿桂的護送下,親身到了錦州以後,城中更是戒嚴多日。
"恐怕永不了多久,大汗便會擂鼓聚將,兵發錦州了。"
想到這裡,莽古爾泰臉上的鄙夷之色更甚,皇太極之以是才方纔繼位便迫不及待的發兵朝鮮和明廷,便是想要通過一場場勝利來奠定他的位置,卻不想在錦州和寧遠城外折戟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