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五裡,本來喧鬨無聲的女真軍陣俄然傳來了一陣喧鬨的轟笑聲,隻見得大隊身披重甲的女真韃子俄然自陣中而出,朝著山海關的方向奔馳而去。
聞聲,心神不寧的滿桂也是來了精力,一樣是麵露殷切之色,下認識的點了點頭。
"笑話,寧遠城中有重兵扼守,就憑就這..."一旁的遼東總兵下認識的便恥笑了一聲,但還不待其將話說完,眼眶便是猛地一縮,像是想到了某件事普通,臉上儘是駭然。
疏忽了周遭麵如死灰的文官,一旁的趙率教臉上出現了一抹果斷之色,朝著畢自肅拱手說道。
"女真人想捨棄錦州,直撲寧遠?還是位於遼西咽喉的山海關?"
"他們想要斷了我等的後路,使錦州變成孤城一座..."
想到這裡,他終是明白了,為何天氣尚未大亮,女真營中便是傳來了一陣鼓譟聲,整武備戰以後,倒是按兵不動。
這群韃子固然不是傾巢而出,但鋪天蓋地之下,還是給了錦州城頭世人莫大的壓力,有種大廈將傾的堵塞感。
去歲的"寧錦大捷"已然證明,女真韃子想要同時分兵兩地的戰略不成取,皇太極已然吃過一次大虧,該當不至於重蹈覆轍纔是。
"寧遠城中的將門世家可與我等不是一條心.."
"唔,估摸著是正藍旗傾巢而出了。"
與"大開大合"的攻城比擬,他反而更顧忌女真韃子"溫水煮青蛙",對錦州城圍而不攻。
不算刺目標陽光下,這位身材魁偉的遼東總兵身軀竟是微微的顫抖著,其身邊的左都督趙率教也是胸口不竭起伏,神采有些丟臉。
不管如何說,他們二人都是朝廷敕封的遼東總兵,在軍中也享有莫大的影響力,就連寧遠城中的那些將門也不敢小覷。
如果平常時候,即使是值守的兵丁士卒都會"磨磨洋工",慵懶的享用著太陽的撫摩。
"兩位,你感覺眼下這類情勢,女真韃子會讓我等出城嗎?"
聽得耳畔旁響起的聲音,畢自肅微微點頭,一貫以平靜自如形象示人的他,此時也壓抑不住心中翻滾的顧忌和不安,神采非常凝重。
更彆提,錦州至寧遠這一起上,朝廷修建了很多軍堡,固然不比錦州,寧遠這等城池宏偉,但也遠非莽古爾泰這幾千人便能肅除的。
這些將門世家一貫擁兵自重,本就不肯等閒親身了局,現在女真韃子派兵襲擾,便又給了他們一個坐視不睬的來由。
望著情感有些低迷的兩名親信,畢自肅勉強打起精力,扣問起眼下最為緊急的題目。
如若女真韃子篤定主張,對錦州城圍而不攻,那比拚的就是兩邊"後勤"了。
在遼東參軍多年,他自是清楚這莽古爾泰領銜的正藍旗固然不比大貝勒代善率領的兩紅旗以及女真大汗親身執掌的兩黃旗精銳,但也是女真海內不容小覷的存在,戰力不凡。
三月十二,晴。
如此說來,這破局的關頭仍繫於寧遠城中的那些將門世家了。
見得滿桂冇有將話說完,麵色凝重的遼東巡撫緩緩轉過身,朝著周遭仍抱有些許胡想的文武官員說道。
"女真韃子想要何為?"
...
"督撫,卑職請命,親身領兵出城,給寧遠的那些將門下軍令。"
"督撫,該當還是三貝勒莽古爾泰親身領兵.."
錦州城外,初升的落日灑下,遣散了初春的寒意,也令得氛圍中濃烈的血腥味消逝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