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孤無礙。”

“我李二狗，何德何能，能讓王爺如此寬弘大量……”

…

“走吧，我會帶領錦衣衛檢查你們過往統統，不過，放心，我不會暗裡違背王爺的號令！”

神采刹時煞白，如同被夏季北風突然侵襲，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喃喃自語，聲音細若蚊蚋，卻又在這沉寂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

“肅…肅王…”

“李二狗，我家王爺有話帶給你。”

秦一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曾經令人生畏，現在卻寒微至極的身影上，心中五味雜陳。

他冇有抬手拂去，隻是悄悄地站著，目光穿過稀少的葉縫，望向遠方那片恍惚的天涯。

“王爺說，本日之事，錯不在你。他情願既往不咎，並賜你及你的部下良民身份，每人二十兩白銀，另有地步，讓你們今後闊彆強盜生涯，放心務農。”

朱樉的手不自發地撫過院中的石桌，指尖輕觸那冰冷而熟諳的觸感，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去吧，奉告李二狗，此次是孤的不對，良民身份和地步都是給他們的禮品，好好餬口吧，莫要誤了本心！”

聲音和順而果斷，似一縷東風，不再是阿誰威風凜冽，雙手沾滿鮮血的錦衣衛。

“再給他們分些地步，每人二十兩白銀吧，夠他們好好餬口到來歲歉收了。彆再去做甚麼匪賊了，那不好！”

秦一的擔憂的目光，穿過逐步吞噬朱樉背影的暗影，終究定格在一旁呆立如木雞的李二狗身上。

話未說完，他已泣不成聲，跪倒在地，朝著朱樉地點的方向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的青紫與泥土稠濁，卻渾然不覺。

他站在與湯瑛共同回想滿滿的院落中，目光四周遊移，彷彿每一寸地盤、每一片落葉都承載著往昔的溫存。

“樉…”

秦一剛開口還想安撫時，朱樉直接冷下了神采，生機擯除道。

陽光透過稀少的雲層，班駁地灑在朱樉孤零零的身影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卻也映托出他臉上的慘白與浮泛。

冷靜的等候來自秦一的訊斷。

“當然，這統統的前提是你和你的部下都冇有逼迫百姓之舉。”

“孤說了，下去！”

秦一擔憂的望著朱樉的背影，統統的話語都被憋在內心，甚麼也做不了。

秦一穿過盤曲的迴廊，腳下的法度不竭壓抑著肝火和憂愁。

半晌的沉默後，一股激烈的自責與慚愧如潮流般湧上心頭，他猛地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感受不到涓滴疼痛。

秦一站在他麵前，目光龐大，既有嚴肅也有一絲不易發覺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