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朱棡目光如炬,穿越於紛飛的烽火中,一刀揮出,斬斷了一名敵軍鐵騎的脖頸,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半邊臉頰,卻涓滴未減他的殺意。
朱樉大聲呼喊,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與孔殷。
一時候,硝煙滿盈,數匹戰馬吃驚,人仰馬翻,幾具溫熱的軀體回聲倒下,眼中還殘留著一副懵逼的光芒。
汗水與血水交叉在一起,不竭滴落在枯黃的草原上,卻如同落在無垠的戈壁,濺不起一絲波紋。
在以親衛不竭倒下的代價,朱樉很快靠近了王保保。
他揮動長槍,以一己之力擋住數名敵軍,血花飛濺,染紅了戰袍,也映紅了朱樉的眼眶。
他深吸一口氣,吼怒一聲,彷彿要將胸中的悲忿全數宣泄而出,隨即猛地一夾馬腹,戰馬吃痛,前蹄騰空,載著朱樉如同一道玄色閃電,直接衝向王保保。
因而也不再停歇,奮力揮脫手中長刀,試圖為王保保施加更多壓力,以減輕朱棡的承擔。
他猛地昂首,視野穿透硝煙,隻見二哥朱樉身形踉蹌,險象環生,每一次躲閃都顯得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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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心中苦澀疼痛,如同被千萬根針同時紮入,他緊咬牙關,眼眶泛紅,卻不敢去看那些倒下的同袍兄弟。
“爺,下輩子……”
火銃聲響起,他倆也在這瞬息間透露,刹時被偷襲的敵軍包抄,刀光劍影中,他們的身影垂垂恍惚,倒在了這片被鮮血感化的地盤上,再也喊不出了那聲‘爺’。
二人很快就比武了數招,但王保保久經疆場領兵作戰,又用著虎天鉤這類獨特的兵器,豈是朱樉一時能打過的?
而朱樉的戰袍早已被本身的鮮血染紅,每一處傷口都在訴說著這具身材數不清的疼痛。
那是他的親衛,更像是他的兄弟。
朱樉側身一閃,卻仍被鉤尖劃破臂膀,鮮血刹時染紅了戰袍。
朱樉目睹有人捲入戰局,分攤了王保保淩厲的守勢,心中稍鬆,但隨即見到是本身的那位好弟弟,因而又被濃濃的擔憂所代替。
王保保見朱樉朱棡倆兄弟,合力向本身攻殺而來,嘴角勾起一抹嘲笑。
“老三,謹慎!”
而朱樉現在,
陽光斜照,王保保的身影被拉得苗條,他緊握虎天鉤,鉤尖閃動著森然寒芒,好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冷眼看著朱樉如怒濤般逼近。
草原上的風彷彿也停止了吼怒,隻留下兵器碰撞的金屬聲和兩人沉重的喘氣聲。
“姓王的,你該死!!”
隻見他們縱馬躍起,馬蹄踏碎疆場的喧嘩,直麵王保保麾下如狼似虎的精騎。
“都來了?看來本日,合該我擴廓帖木兒,報那王廷之仇!!”
“爺,快走!為王妃報仇!!!”
朱棡吼怒一聲,雙眼赤紅,彷彿燃燒著熊熊肝火,他身形暴起,猶以下山猛虎,手中長刀劃破氛圍,帶起一陣陣鋒利的嘯聲,直取王保保背心。
王保保的眼神也愈發冷冽,卻多了一絲稱心,每一次鉤擊都直取朱樉關鍵,而朱樉隻能仰仗著固執的意誌,勉強抵擋。
朱樉身後的倆名親衛,見自家王爺,現在離王保保已然不遠,隨即二人對視了一眼。
朱棡見狀,亦是毫不遊移,緊隨厥後,手中長刀揮動,所過之處,敵軍紛繁倒下。
而間隔王保保那短短數十丈的路,如同存亡之間的狹長走廊,幾名親衛毫不躊躇,如同飛蛾撲火般衝上前去。
話語未儘,他已化作疆場上一抹殘魂,在天空之上飄零,為朱樉帶來縷縷清風,抹平心中的哀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