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送信,卻不見人影。
管家領命而去,心中對老爺的態度非常驚奇。
朱樉的貼身寺人餘忠,身形佝僂,滿臉畏敬地站在院落門外,輕聲叩響門扉,腔調恭敬得近乎寒微。
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警戒。
他輕手重腳地推開院落門,藉著夜色中那點點星光,一步一步,如履薄冰般恭敬地走到主子身前,雙手捧動手劄,高高舉起,遞給了朱樉。
那玉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門房趕快手忙腳亂地接住。
頓時復甦過來,臉上的不耐刹時轉為畏敬,忙不迭地朝著朱樉恭敬施禮,說道:
李善長微微挑眉:“何人?本公不是說不見客麼?!”
李善長撲通一聲跪下,一張老臉都快哭了出來。
而朱樉,自王妃離世後,闔府高低皆曉得,這位王爺便似被抽去了靈魂,再未曾有過一次普通的安睡。
說罷,便倉促回身,小跑著向內院而去。
半晌後,他昂首對門房道:
管家也冇了持續用膳的心機,起家轉而向後花圃走去。
未幾時,李善長屏退了擺佈下人,倉促步入堂屋,目光甫一觸及朱樉,便立即躬身施禮,姿勢恭敬到了極致。
李善長本來並未過分在乎,隻是隨便地瞥了一眼,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那枚玉佩時,瞳孔不由瞪大了些許。
那玉佩觸手冰冷,卻又帶著一種奇特的溫潤,其上的斑紋繁複精彩,明顯並非市道上平常物件所能對比。
“李公這是不肯與本王坦誠相待了?本王曉得你在朝中根底深厚,人脈浩繁,本日恐怕韓國公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
李善長“嗯”了一聲,隨後命令道:
“玉佩拿來!”
朱樉的聲音冷若冰霜,似能穿透這重重夜色,讓民氣生寒意。
“王爺但說無妨,老夫定當極力互助。”
朱樉麵無神采,也未幾做解釋,直接伸手將腰間的玉佩解下,順手扔給門房,同時言道:
很快,門房來到了正在用早膳的管家身前,誠惶誠恐地行了一禮:
“誰啊?”
朱樉緩緩起家,踱步於堂中,錦袍隨之悄悄擺動。
這門房睡眼惺忪,眼角還帶著些許眼屎,待看清來人穿著不凡,身上很有些嚴肅。
李善長一眼便認出這玉佩乃是本身當初進獻給朱家的那枚。
每一個夜晚,他都在黑暗中單獨煎熬,往昔的傷痛如影隨形,將他困於這無儘的孤寂當中。
拍門聲高聳地突破沉寂,驚起了吳王府中值夜的下人。
未幾時,便來到了韓國公府那緊閉的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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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長心中一緊,卻仍強作平靜道:
門房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管家,腦海中閃現出門外朱樉那嚴肅的氣勢,不由壯了壯膽量道:
很久,李善長才緩緩停下,抬眼看向管家道:
能讓老爺如此慎重對待之人,莫非是皇家國戚?
說著,管家雙手將玉佩呈上。
“已經請至堂屋安息!”
“你不守在門前,為何來此?”
也難怪,這般大朝晨,任誰被擾了清夢都不會有好神采。
“小的見過王管家!”
“現在朝堂局勢變幻莫測,儒家之事更是牽涉甚廣,李公身處其間,想必深有感到。”
管家很快恭敬地站在一旁,悄悄地等候自家老爺熬煉結束。
“李公客氣了,本王本日前來,實是有要事相商。”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火摺子,拇指輕擦,噗的一聲,火光燃起。
自家老爺身為韓國公,即便現在已不在朝堂,職位亦是尊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