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英國公之言老成慎重,但是朝廷不該把防備重點僅範圍於西北三省。諸位請看,”於謙手指輿圖道,“大寧者,居宣遼之肘腋,為燕薊之屏翰,然永樂初年,太宗天子為了靖難勝利,穩定火線,朝廷將大寧都司內遷,使得燕薊地區落空了樊籬,變成邊防前哨,同時使大寧西部的開平衛過於凸起,難於自存,導致開平衛多次易手,到宣德五年又不得不將防備戰線後撤到了獨石堡(今河北赤城縣獨石口)。這使燕薊又失一樊籬,宣府成了邊防重鎮。”
朱祁鎮麵色微微一紅,不過還是厚著臉皮接管了胡濙的龍屁,好話大家愛聽,固然他這話是借了後代某著名愛國傳授的話,多少有些臉皮厚了。
“是。”於謙也不怕張輔,回瞪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提大聲音道:“臣覺得此時恰是規複大寧都司的最好時候,陛下向兀良哈提出的和談前提料定他們不會同意,那就讓他們把大寧都司全數吐出來,並且朝廷當遷十萬軍戶到此戍邊,並開設互市,監督其與遼東女真各部的聯絡。”
“傳旨,明天設席,朕要見一見這個韃靼使臣。”
“臣曆經四朝,從未聽過如此振聾發聵之言,臣已過耳順之年,但聽聞此言後仍渾身熱血沸騰,彷彿又年青了二十歲一樣。”張輔也躬身說道。
本來就應當如此,氣力決定職位,整天搞那些禮節之邦的虛套,人家還覺得你好欺負呢,今後你敢惹我,我就敢揍你,還得是滅國的那種。
“陛下,此戰以後,瓦剌那邊不得不防,是不是……”張輔說道。
“是,”張輔穩了穩心神,“此戰瓦剌雖未傷及元氣,但是朝廷不成不防,老臣看來今後的防備重點還是要放在甘肅、陝西、山西三省,特彆是寧夏、綏德、大同三鎮,仍需屯重兵、派能將鎮之,同時前出五十裡廣設軍堡輔之。”
朱祁鎮擺擺手道:“老國公彆急,此事讓於謙恭胡濙去辦就行,兀良哈不想承諾也得承諾。”
“那是朕安排的,朕讓井源騙的他的信賴後用心把他放走的。”朱祁鎮滑頭的一笑。
“老臣遵旨!”張輔氣哼哼的回道。
朱祁鎮點點頭道:“你們記著一句話,氣力永久是保護公理的根本,國防纔是交際真正的後盾,國度莊嚴存在於劍鋒之上,真諦隻在大炮射程以內!”
“老國公,氣大傷身,稍安勿躁,聽於謙說完。”朱祁鎮笑著打圓場道。
同時又對天子佩服的五體投地,到底是龍種啊,這腦筋就是和他們這些人不一樣,不但有正大光亮的陽謀,連這類詭計狡計也能讓他玩的這麼溜。
“英國公,你接著說。”
“是。”
“陛下此言真是驚六合泣鬼神,一語道破國與國之間的乾係,臣在有生之年還能聽到如此霸氣外露的話,真乃三生有幸啊。”胡濙率先跪下,慎重施禮道。
“不消擔憂,他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說著,朱祁鎮從桌上拿起一個銅管遞給了張輔。
“現在脫歡頭疼的不是我們,而是韃靼和兀良哈。朕獲得密報,韃靼和兀良哈已經決定起兵征討瓦剌,以是,對於我們來講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遇。”朱祁鎮說道。
張輔想了想,又看了看於謙,暗罵一句,便宜你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