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心如電轉,又疑問道:“既然兩人已經快冰釋前嫌,那為何漢王又派兵把劉府給圍了。”
朱棣一臉恨鐵不成鋼,氣道:
聽到這裡,朱棣忍不住怒罵了一聲。
錦衣衛百戶解釋道:“本來是如此,但漢王不知從那邊得知皇孫殿下被劉夫子唾罵的事情,他一怒之下,便派人把劉府圍了。”
劉夫子搖了點頭道:“非也,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乃是老夫平生夙願。”
“哦?”
一個錦衣衛百戶跪倒在地,低頭道:“陛下,本日錦衣衛收到動靜,漢王殿下動用了一隊兵卒,圍住了官家書院教習劉夫子的府邸,欲要拿下劉夫子。”
門外一個小寺人跑出去稟告。
朱瞻圻勸了一陣,劉夫子倒是如何也不肯起家,非要朱瞻圻接管他的拜師。
“陛下,錦衣衛有關於漢王殿下的密報。”
劉夫子一臉唏噓,似在回想年青時肄業的心傷過程,眼中有潮濕之意。
卻不想下一秒,劉夫子鬆開了他的手,竟昂首對著朱瞻圻一拜。
朱瞻圻趕緊謙善道:“門生所學都是夫子所教,本日說的話也不過是以往夫子的教誨吧,不敢稱大恩。”
“如此,不如我們各為半師吧,今後我管你叫夫子,你管我叫半師,咱倆各叫各的。”
對於劉夫子這般竭誠的人來講,學海無涯,隻要能學到學問,自降輩分也在所不吝。
“皇孫殿下還說劉夫子乃是他的授業恩師。”
“夫子不必如此,門生年紀尚小,學問涵養遠遠在夫子之下,今後還需夫子多多催促纔可。”
因為他是真真正正把賢人教誨記在心上,而不是像大多數讀書人,滿嘴禮義廉恥,實際心中滿是男盜女娼。
且不說兩人年紀輩分上的差異,朱瞻圻明天固然救了劉家,但他的名聲實在太差,在金陵城中幾近已經達到止小兒夜啼的境地了。
因而他也俯身對著劉夫子一拜。
“當時劉夫子已籌辦慷慨赴死,是皇孫殿下攔在了漢王殿上麵前,還說……”
呆愣了半晌,朱棣這才反應過來,點頭髮笑道:“這小子,倒是讓朕有些刮目相看了。”
“快,你速速持朕的旨意前去劉府保下劉府世人,萬不成讓老二殺了劉家人!”
劉夫子聽罷,先是一愣,隨即點頭笑道:“如此甚好!”
他抓起朱瞻圻的手,感慨道:“本日若不是你當頭棒喝,老夫真不知還要如何錯下去,這是對老夫的大恩啊。”
“卻不想老了老了,卻變得怯懦怕事,再也不複少年時的心氣了。”
“並且在漢王殿下退走後,劉夫子有去官之意,卻被皇孫殿下給勸了返來。”
“冇錯,是皇孫殿下所說。”
他搖了點頭道:“你年紀雖小,心中寬廣卻在老夫之上,本日一席話劃一於教老夫再造重生,如何當不起老夫的半師之禮?”
隨即朱瞻圻將劉夫子攙扶起來,兩人相視一笑,很有展顏消夙願,一笑泯恩仇的意味。
便叫人放下禮盒,帶著人回府去了。
本來有些怠倦的朱棣立時虎目圓睜,怒道:“皇城以內私動兵器,老二這是要做甚麼?他是想造反麼?”
你小子是來跟我開打趣的吧?
“這話是他說的?”
剛好朱棣看奏摺看累了,一聽到朱高煦的動靜,便放下奏摺,傳閱錦衣衛覲見。
“這如果鼓吹出去了,天下百姓該如何看朕?那群士大夫文人又該指著朕的鼻子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