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儀說道:“表哥不會這麼做的。”
“走開,我來。”朱棣趕走了弟弟,接過紗布,細細的給徐妙儀包紮。
小八如遭雷擊,生硬的坐在蒲團上,“……我祖母和母親呢?”
朱守謙問道:“隻差一步?那一步?你敢和我說說嗎?”
徐妙儀的手裹了厚厚數層紗布,圓圓白白的像剛出籠的大饅頭,朱棣將這個“大饅頭”放在唇邊悄悄吹著氣,他的唇薄一線,卻非常柔嫩,徐妙儀頃刻感覺冇那麼疼了。
徐妙儀含淚說道:“表哥,朱棣是個很可靠的人,你今後會漸漸竄改對他的觀點。”
徐妙儀立即改口,並且更進一步,甜糯糯的叫道:“相公。”
“罷休!”朱守謙狠狠甩開徐妙儀的手,她的手背撞在了銅製的門栓上,收回崩的一聲悶響。
朱守謙的眸色更深了,低聲嗬叱道:“虧你還記得外祖父一家!他們死在誰手裡,你莫非不明白?一旦嫁入皇家,你該如何自處?莫非和他們一樣,把外祖父稱為逆賊,說謝家滅門死不足辜嗎?”
被戳中死穴,朱棣的神采立即凍住了,“叫我四郎。”
作者有話要說: 時候到,小八該歸去了嘿嘿,比實在汗青推遲約莫半年。
朱棣說道:“那也不能傷了妙儀。”
朱棣趕來百和堂時,朱橚已經給徐妙儀的手背敷上膏藥,正要纏上紗布。
可惜一個是質子,一個是父母雙亡、被天子猜忌的郡王,哪怕金陵城仕女們春閨裡無數次夢見他們,醒來後,都明智的曉得他們均不是可堪嫁娶的夫君。
徐妙儀當時就懵住了,從小到大,表哥從未說過如許傷人的重話,哪怕在鳳陽賑災時和朱棣吵得不成開交,他對這個妹子仍然是軟語相勸。
朱棣點頭,“好,我會留意的。”
此時他穿戴粗布禪衣,木簪束髮,之前腰間老是騷包的吊掛著香包、玉佩、金七事、緙絲扇袋等紈絝公子哥兒的玩意兒,現在一應都省了,清清爽爽的盤坐在蒲團上,竟然有些清心寡慾、遺世獨立的模樣,不複之前油嘴滑舌,嬉笑癲狂。
徐妙儀像一尊石雕似的杵在原地,不肯挪動半步,“我不讓,外祖家都死絕了,隻留下我們表兄妹兩個相依為命,倘若連你我都生分了,我們苦苦掙紮的這些年另有甚麼意義?”
徐妙儀一旦嫁給朱棣,出嫁從夫,徐妙儀就比朱守謙高了一個輩分,私底下或許還能以表兄妹相稱,但明麵上就是嬸嬸和侄兒的乾係了。
毛驤說道:“權王後被灌了毒酒身亡,奇王太後從宮中暗道逃脫,正暗中調集舊部和一些部落首級反攻。世子殿下,皇上說世子纔是黃金家屬的正統,會助世子歸去奪位。”
朱橚氣極反笑,“你我親兄弟,‘親爹’是哪門子的混賬話,若被父皇聞聲,定不饒你。”
朱橚說道:“要不我找人朝著他手背也打一板子?以牙還牙?”
大明是囚籠,那也是個美的不像話的囚籠。
徐妙儀笑道:“彆活力啦,我表哥也是你親侄兒嘛,作為長輩,體貼一下長輩應當的嘛,是不是,四表叔?”
徐妙儀卻緩緩點頭,“我感覺冇朱橚說的那麼簡樸,表哥明天不對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