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是老爺在叫人呢?聽聲音不像是老鼠。”
周奎不愧為是徐達身邊的第一幕僚,死光臨頭,他隻是眼角略微抽搐了一下,而後很快的安靜下來。
書架上放著幾個的木匣子,木匣子看起來有些年初了,翻開一看,裡頭有易容用的假髯毛、婦人的髮髻、一些舊衣服等等,隻要放在書架頂上的匣子裡裝著裝訂整齊的書冊。
姚妙儀看著陳腐的帳本,內裡記錄著一項項私鹽買賣,周奎、另有外祖父謝再興的名字鮮明在列,而買賣的工具,竟然就是當年朱元璋的死敵——吳王張士誠!
姚妙儀心中大喜,正欲翻開書籍細看,俄然聞得前麵有轟轟的聲音,轉頭一瞧,但見密室的門正在緩緩閉合!
誰知從密室裡飛來一張紫檀木交椅壞了他的打算,紫檀寶貴,木質非常堅固,卡在門口使得構造都冇法閉合,周奎穿戴月紅色寢衣,舉著一個銀燭台,見冇法困住賊人,便大聲叫道:
上頭的墨跡已經淡開,色彩發灰,應是幾年前的。
周奎怒道:“睡不著就睡不著,歸正明日沐休,不消起早上朝。”
書童被濺了一臉洗腳水,噁心的想吐,還不敢用手擦。
周奎冷冷一笑,“你外祖父威脅我,說謝家人手裡有帳本,一旦呈給主公,我就完了。以後你外祖父事敗,懼罪他殺。全部謝家人都吊頸了,隻要你母親還活著。”
防來防去,冇想到是作繭自縛了。
“我喜好和張士誠做買賣,銀子賺的多嘛。明教這些梟雄,我隻看好你父親,另有現在的洪武帝,以是回絕了你的外祖父,今後各為其主。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是——”
姚妙儀走進密室,撲滅了火摺子,內裡放著座椅書案,牆上掛著刀劍等兵器,牆角另有一缸淨水、耐儲存的乾果等吃食。姚妙儀暗道,周奎大要上平步青雲,實在一向心虛驚駭,這個臨時的藏身之所就是明證。
宋秀兒一片少女心碎了渣渣,對朱橚的敬慕之意掐死在搖籃當中。再見到朱五郎,她看著他的目光就和看趕車的阿福大叔差未幾。
宋秀兒醋海翻波,連滿室藥香都諱飾不住她的酸味。暗道還是姚妙儀說的對,男人不成信,大多都是迷戀美色權勢的。
糟糕,差點就被甕中捉鱉了!
書房規複了安靜,黃花梨月洞門架子床上傳來周奎的呼吸聲也漸漸陡峭,應是睡沉了。
姚妙儀偷偷潛進了男仆人周奎的書房。明天她扮作繡娘,跟著月容樓的裁縫們“見世麵”混進周府,記下地形,還印下了一串管家的鑰匙模型,仿造鑰匙,今晚乘著月黑風高來到大功坊的周府。
而全福巷在徐府街的北麵,周奎曾經是元朝的進士,當過縣令,厥後背叛投奔了“匪賊”明教紅巾軍,成為徐達帳下最得信賴的幕僚,洪武帝建國以後,周奎當上了吏部右侍郎,四品文官。
姚妙儀扔下書籍,將身後的紫檀木交椅往門口方向推去,恰好卡在了密室門框處。
很快外頭就傳來取出鑰匙開鎖的聲音,兩個書童扶著渾身酒氣的周奎進了書房,穿戴寶藍色湖緞常服的周奎擺了擺手,“太晚了,不要驚擾夫人,我今晚就在書房安息。”
周奎點頭,“以是你母親必須死。刺殺你母親後,趙天德獲得了財寶,我則從你母親箱籠找到了這些帳本。一旦你母親把帳本交出去,死的人就是我了。我向來不悔怨對你們母女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