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位女子是朱橚第一個病人的原因,生的又這般誇姣,便起了憐香惜玉之心,診斷療傷熬藥解毒忙完後,朱橚還熱忱的幫這對被流寇打劫的姐妹覓了一處房舍安設下來。
“我喜好和張士誠做買賣,銀子賺的多嘛。明教這些梟雄,我隻看好你父親,另有現在的洪武帝,以是回絕了你的外祖父,今後各為其主。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但是——”
當時明教紅巾軍分裂成三股權勢,朱元璋,張士誠,陳友諒。此中張士誠最富有,也最得民氣;以是朱元璋是打算兼併陳友諒後,再去啃張士誠這個硬骨頭。
這個街坊之以是有“大功”這個稱呼,實乃得名於魏國公徐達的府邸瞻園就在此。徐達帶領北伐軍得勝返來,洪武帝朱元璋稱其立了大功,為了記念徐達的功績,就叫做大功坊。
入夜,更鼓敲了三響,金陵城北城大功坊,全福巷的周侍郎府。
一個書童端著熱水給周奎淨麵洗腳,另一個書童端上醒酒湯,周奎喝了半盞就蹙眉放下了,“酸不溜丟太難喝了,泡一壺新炒製的牛首山甘露茶過來。”
姚妙儀眼睛結了霜似的冰冷,“以是你思疑帳本在我母親那邊,便打通了殺手和趙天德刺殺我們,掠取帳本。”
不過明天是九九重陽節,可貴一次沐休日,以是下衙門後,官員們可貴放鬆了一下,聚在一起喝酒閒談,周奎今晚便是去了瞻園,陪著舊主魏國公徐達把酒遊園,到了半夜纔回家。
人都是要吃鹽的,以是張士誠把握著最富有的一支紅巾軍。
書架上放著幾個的木匣子,木匣子看起來有些年初了,翻開一看,裡頭有易容用的假髯毛、婦人的髮髻、一些舊衣服等等,隻要放在書架頂上的匣子裡裝著裝訂整齊的書冊。
“來……”
醉酒之人都口乾舌燥,想要喝些能解渴的,周奎有些煩躁,雙腳在熱水裡猛地一跺,激起的水花都濺到了半跪在地上給他洗腳的書童臉上。
另一個書童揉了揉眼睛,看著窗外烏黑一片的書房,“老爺喝了那麼多酒,估摸睡到日上三竿纔會醒。剛纔的動靜是老鼠吧。”
姚妙儀看著陳腐的帳本,內裡記錄著一項項私鹽買賣,周奎、另有外祖父謝再興的名字鮮明在列,而買賣的工具,竟然就是當年朱元璋的死敵——吳王張士誠!
姚妙儀心中大喜,正欲翻開書籍細看,俄然聞得前麵有轟轟的聲音,轉頭一瞧,但見密室的門正在緩緩閉合!
提心吊膽這些年,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密室四周用空心磚砌成,最能隔音了,在內裡說話,內裡是聽不見的。
姚妙儀扔下書籍,將身後的紫檀木交椅往門口方向推去,恰好卡在了密室門框處。
而全福巷在徐府街的北麵,周奎曾經是元朝的進士,當過縣令,厥後背叛投奔了“匪賊”明教紅巾軍,成為徐達帳下最得信賴的幕僚,洪武帝建國以後,周奎當上了吏部右侍郎,四品文官。
書童被濺了一臉洗腳水,噁心的想吐,還不敢用手擦。
上頭的墨跡已經淡開,色彩發灰,應是幾年前的。
很快外頭就傳來取出鑰匙開鎖的聲音,兩個書童扶著渾身酒氣的周奎進了書房,穿戴寶藍色湖緞常服的周奎擺了擺手,“太晚了,不要驚擾夫人,我今晚就在書房安息。”
“現在大蜜斯明白了吧。”周奎笑道:“謝家三十多口人投繯他殺,在衣服上寫‘冤’字。但是你外祖父死的並不冤。他一向在和張士誠做私鹽買賣,每年都有十幾萬兩銀子的進賬。厥後乾脆投奔了張士誠,還遊說我一起叛變徐將軍和當時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