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說道:“多謝母後。妙儀已經將高麗貢女們安設住下來了,不過兒臣想多要幾個嫡子,以是先不給她們進位份,將來她們品階如何,日久見民氣,依小我本性而定吧。”
因道衍明教教主的身份,擔憂說漏嘴,徐妙儀從反麵朱棣提起道衍的運營,以是朱棣並不曉得是道衍建議洪武帝將李善長呼喚進京。
太醫倉促趕來,朱棣尤不放心,將親弟弟周王朱橚都叫來了,給徐妙儀診脈安胎。
皇室裡伉儷和好,冰釋前嫌;東宮皇長孫妃馬氏肚皮尖尖,很多太醫和產婆都說必然是個兒子,皇家即將四世同堂;朝堂上萬國來朝,天下承平,洪武帝的生日一派熱烈平和,渾然不覺皇室朝堂都即將颳起一場血雨腥風。
朱橚常日都在藥鋪,對政事幾近一無所知,問道:“何事?”
四哥四嫂伉儷情深,朱橚非常戀慕,說道:“你是當局者迷,細心想想,四嫂最聽誰的話?這世上獨一能鎮得住她的人是誰?”
朱棣沉吟半晌,說道:“我有一個萬全之策,你再等一等,盯緊胡惟庸和李善長,王府更加保衛,庇護好王妃。”
朱棣很尊敬這位嫡母,說道:“父皇所賜,她該當進宮謝恩,但是肚子裡的孩子太奸刁了,攪得她不得安寧,太醫每天三次請脈,兒臣很擔憂她的身材,就替她進宮謝恩。”
王音奴戴著珍珠抹額,遮住了疤痕,色彩淡淡,低頭不語。
馬皇後是嫡妻,此生最大的遺憾是冇能保住嫡子,隻要生了兩個女兒,見朱棣和徐妙儀結髮情深,她心有所觸,歎道:“你們王府的家事,本身看著辦就成,你父皇公事繁忙,估計過些光陰就健忘了。”
朱棣說道:“犒賞甚麼的都無所謂,曆練最要緊。我現在最擔憂妙儀的身材,不會分開她半步。”
玄月十八,洪武帝大壽,貢品堆成山,恭賀之詞不斷於耳,除了養胎的燕王妃缺席,皇家宗室齊聚一堂,就連雞鳴山皇陵思過的秦王朱樉都放出來了!
先拖著,等將來就藩,父皇就冇法把手伸到千裡以外的北平燕王府。
馬三保說道:“殿下,或許這就是天意吧,天要亡李善長,將來王爺和王妃才氣放心去北平就藩。”
兄弟多年,朱橚總算幫哥哥一個小忙,有些小得意,“這就是對了嘛,道衍禪師的話連父皇都能聽出來,何況四嫂呢。好好陪著四嫂,這一胎比前麵三個孩子都奸刁。不過比來傳聞邊關又不太安寧,萬一皇上命你出征,你還能抗旨不成?”
朱橚替哥哥打抱不平,父皇對徐妙儀根深蒂固的成見,也遷怒到了哥哥頭上去,獎懲不明,朱橚不平氣。
朱棣眼睛一亮,“對,我這就請道衍禪師來燕王府開導妙儀,妙儀最聽他的話了。”
朱樉作揖一拜,“我酒後胡塗,王妃諒解為夫吧。”
朱棣回到臥房,徐妙儀正在美人榻上小憩淺睡,睡夢中還蹙著娥眉,朱棣悄悄一歎,給她蓋上薄毯,悄悄關上門。
朱橚說道:“變壞很輕易的,變好就很難了。靖江王在藩地作歹多端,激起民憤,他當街調戲軍官的妻女,軍官一怒之下包抄了靖江王府,若不是鎮守在雲南的黔國公沐英親身出麵規勸,差點就鬨出兵變。沐英是父皇的養子,他本性公道,不會胡亂歪曲朱守謙的。”
馬三保應下。
朱棣忙問道:“何計?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