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圍應下。
馬氏挺著大肚子方纔出去,被呂側妃攔住了,抱怨道:“哎喲,你要謹慎肚子,允炆怕是凍得染了風寒,萬一過了病氣,結果不堪假想,快快歸去,統統有我照顧著,你有甚麼不放心的?”
馬皇後說道:“這幾天俄然有些好轉了,不像前些時候痛得睡不著覺。五郎的鍼灸很有效,這孩子今後定有出息,我們老朱家或許會出一個賢人呢。”
朱允炆不覺得意,說道:“馬家既然和我們聯婚,已經冇有退路,馬氏是個聰明人,她曉得該如何做。”
“甚麼?”呂側妃停止了狂笑,提著兒子的衣領,“你瘋了!”
馬皇後看著窗外兩個“雪人“,不由得輕歎一聲,正欲啟唇,正在批閱奏摺的洪武帝就說道:“如果你也是來給宋濂討情的,就回坤寧宮吧。”
馬氏施禮告彆,想了想,說道:“我聽父親說,皇上籌算要鄭國公和建國公從邊關回京,穩定朝局。常家兩兄弟,連同小姨常槿都要返來了。”
臥房裡,朱允炆喝著薑湯,呂側妃憤怒經驗兒子:“你們父子兩個都是木腦筋袋!放眼全部宦海,凡是捲進胡惟庸、李善長謀反案的阿誰能逃脫頭上一刀?連駙馬李祺都送了性命!你們還去禦書房門外跪求!真是不長眼!你父親跟著宋濂讀書讀迂了,不曉得拐彎,你不勸著點,還跟著起鬨!”
朱允炆喝著薑湯,頭也不抬的說道:“宋濂是我們的教員,江南文人泰鬥,我和父親明天不過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但卻能得天下士子之心,這筆買賣太值得了。”
呂側妃見到胸有成竹的兒子,心下嘲笑,忍不住說道:“如果馬氏曉得你和常槿的私交,她一定能和你一條心,女人嘛,哪有不妒忌的。”
朱允炆甩開母親的手,“是我們都瘋了。你敢傷害常槿,我就讓你畢生算計毀於一旦!”
呂側妃嘲笑:“好啊,現在你娶妻生子,翅膀硬了,嫌棄為娘礙手礙腳!”
馬皇後笑道:“你就當宿世欠五郎的,這輩子還債養他,這父子也是宿世修的緣分呢。”
朱允炆手中茶碗一顫,而後穩穩的擱在案幾上,“常槿的事情,母親不說,誰都不會曉得。馬氏不是那種捕風捉影、爭風妒忌的女人。”
馬氏點點頭,上了暖轎,馬氏挽起衣袖,手腕上已經有一圈紅印,方纔呂側妃抓疼她了,她一向忍著冇吭聲。實在呂側妃已經將常家在東宮的力量壓抑得抬不開端來,為何對常家三兄妹回京的動靜如此震驚?還問我“曉得甚麼”?
這對相互傷害的親母子,因共同的好處不得不相依為命,也經常相互插刀,且招招致命,因為他們太體味對方的缺點和軟肋了。
“另有四郎,娶了媳婦忘了親爹,被徐妙儀迷了心竅,和朕垂垂生分了,這個徐妙儀到底有甚麼好的?凶悍善妒,朕不幸他身邊連一個姬妾都冇有,賜給他五個高麗貢女,成果他還不歡暢!”
不一會,毛驤就帶著錦衣衛強即將這對父子塞進了暖轎,反鎖轎門,往東宮方向而去。
朱允炆將薑湯一飲而儘,說道:“皇爺爺始終是疼我們的,不然也不會派錦衣衛將我們強行送回東宮。等馬氏生了重孫,皇爺爺天然消氣了,到時候我重獲皇爺爺的寵嬖,並且兼得天下士子之心,一舉兩得,豈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