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大帝力排眾議,將都城遷到北平——他和妙儀相愛相守、風雨同舟的家。禦駕順著大運河北上,無窮風景。
春雷震震,下起瓢潑大雨。徐增壽笑道:“下雨天門路泥濘,想回也回不去,乾脆送到濟寧吧。”
徐妙儀拍了拍朱棣的手,“既來之,則安之,破家值萬貫嘛。再說了,這裡畢竟是元朝的都城,爛船都另有三斤釘呢,我們會讓北平城重獲重生的。”
朱橚似懂非懂:“可我們是親兄弟啊!本日拜彆後,不知何時能再見到四哥,我會常常思戀你們的。”
徐增壽站立不穩,跌倒在船頭,朱棣忙扶起小舅子,“你這是——”
從揚州到淮安,徐妙儀從溫馨安穩的官船轉到了顛簸了馬車之上,正在坐月子的她被顛的頭暈,連溫補的藥都吐了出來,頗吃了些苦頭,人家坐月子越來越胖,她反而日漸清臒了。
朱棣長年在外兵戈,二舅徐增壽和朱高熾情同父子,乍一要分開,兩人都捨不得。
徐增壽嗬嗬笑道:“算了,來都來了,送到揚州吧。”
徐州驛站。
徐增壽不美意義的摸摸頭,“嗬嗬,被你猜中了,不過我的設法和大哥差未幾。不管如何爭,如何鬥,到頭來還要一家人過日子。何況東宮占了一個忠字,皇上占了一個孝字,你縱使不滿,也得忍著。活著就圖高興,那些不高興事情忍忍也就疇昔了,好好和大mm過日子,今後得空我就去看你們去。”
洪武帝恨不得將兄弟像泥人似的打爛捏碎,重新在孃胎裡揉一揉,中和一下,遵循他的構思重新假造兩個聽話懂事、才氣出眾、對東宮虔誠,毫無逆反之心的親王。
洪武帝對這一對親兄弟心態很龐大:老四太強勢、太有本領了,他顧忌;老五毫無建立,脾氣綿軟,他也頭疼。
徐增壽長歎一聲,“我妹子嫁給你,是她的福分,也是她的劫數,她的火爆脾氣最合適招個聽話的上門半子,可她恰好嫁入了皇家。天家無情,而你們兩人有情,必定過的比彆人艱钜些。皇上焦急趕你們走,於家,是無情,於國,實在是無益的,不要痛恨皇上,畢竟你們兩口兒將來也要靠著皇上庇佑呢。”
朱棣心疼老婆,指著乾枯淤積的古運河說道:“我這就寫奏本給父皇,建議重新疏浚京杭大運河,倘若打通了河道,從南到北,兩岸百姓都受益無窮,也便利運糧食貨色運到燕地,平抑北方居高不下的糧價。”
徐妙儀靠著丈夫寬廣的胸膛,顛簸的馬車彷彿冇那麼難受了,“嗯,當時候熾兒也立室立業了,保護燕地的任務就交給他吧,我們偷得浮生半日閒,安享暮年便是。”
徐增壽雙眼興昂揚光,非常燦爛,立即拍馬而去,“北平真是太好玩了!”
朱高熾又抱著二舅的大腿,淚水在眼睛裡打著轉,若不是驚駭親爹朱棣發脾氣,他早就哭出來了。
朱高熾一傳聞大象拉城門這等奇事,從速爬上徐增壽所騎的駿馬,“二舅,我們去看看。”
徐增壽心太軟,將行李扔回馬車,“算了,來都來了,就送到徐州吧。”
朱棣低聲道:“父皇即將冊立皇太孫,東宮必定會防著我們這些藩王。你就藩以後無需多做甚麼,就一向如許清淨有為,用心醫學便可。不要和我來往過密,逢年過節走禮、寫一些噓寒問暖話家常的函件便可。記取千萬不要群情朝政,錦衣衛的探子會把我們一舉一動報給父皇曉得,函件也會暗中拆開謄寫,送到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