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圍淡淡道:“敢問太後,天下那個不是皇上的臣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
建文帝罵道:“開口!你身上流著太/祖高天子的血脈!寧肯死也毫不自甘出錯,當一個傀儡天子!皇爺爺和父親的教誨呢?大明皇族的名譽和高傲呢?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呂太後眼睛一亮:對啊,我另有一個兒子呢!
常瑾盯著胡善圍的眼睛:“如果自我毀滅的同時,也能拉著仇敵一起下天國,我心甘甘心!”
逼宮一時墮入了僵局。
胡善圍抓著常瑾的肩膀:“孩子是無辜的!他身上有你一半的血肉啊!他是皇上的兒子,也是你常瑾的!如果你不想讓他長在宮廷,我能夠幫你啊!等你出產時,我用一個死嬰換下他,偷偷抱去宮外扶養,那是一條新的生命啊!你這是作孽,會遭報應的!”
常瑾則說道:“我不在乎——奉告燕王,都城戍守空虛,統統勤王的兵力都以山東為據點,包抄燕地。以是燕王千萬不要戀戰,應當避開山東勤王的主力,長驅直入,直接打進都城,即位為帝,這場戰役就能結束了!”
想給仇敵生孩子,可惜吃了避子藥都不管用,懷了孽種。我一向尋覓機遇撤除孩子,呂太後就如許放出來了,的確天賜良機啊,哈哈。”
衡王竟然嗚嗚哭了,將手中的藥盞猛地摔在地上,撲通跪地說道:“大哥!太後是我們的親生母親啊,她雖要求嚴格了些,但總不會害我們的,你就服個軟吧,隻要殺了瑾貴妃這個禍害,母子重歸於好,天子還是大哥的,弟弟向來不會和大哥爭甚麼,三弟也不會的!”
呂太後嘲笑道:“良禽擇木而棲。於家,你隻知寵任瑾貴妃,連皇宮親信女官都皋牢不住;於國,你也是個無用的天子,削藩兩年,燕王權勢卻越來越大,北方大亂。你這類昏君,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呂太後大怒之下,恨不得將衡王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咬碎了嚥下去!
衡王被太醫們抬下去搶救,撿回了一條命。呂太火線才放出來慈寧宮不到兩天,舊病複發。呂國舅為“救駕捐軀”,建文帝下旨厚葬,還加封了承恩侯。
衡王淚流滿麵,“母親!您不要一錯再錯了!大哥為皇位支出了太多,當弟弟的如何能搶了皇位,害死親哥哥呢?母親!我們是一母同胞的三兄弟,骨肉嫡親,之前在東宮的日子多好啊,一家人密切無間的在一起,但是自從您當了太後,大哥當了天子,統統都變了!”
建文帝瞥了一眼瑟瑟顫栗的弟弟,“以是母親挑選了衡王取而代之?”
衡王伸直在牆角,卻拿著一塊碎瓷片對準了本身的脖子!
“老二!”呂太後難以置信:竟然有人不想當天子!
胡善圍正要安撫常瑾,常瑾卻嗬嗬笑道:“真是一箭雙鵰啊,除了肚子裡的孽種,還能引得他們母子相殘,完整撤除了呂家,殺了呂國舅,為我二哥報仇。”
一邊是手足之情,一邊是至死不渝的愛情,建文帝舉棋不定,擺佈難堪。
建文帝的淚水降落在衡王的血脖子上,“二弟,大哥不能傷了她,大哥寧肯傷了本身,也不能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