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個狐狸精!“宋秀兒目露鄙夷之色,悄聲解釋道:“這是織錦一坊一家布店老闆的女兒,隔三差五的來我們百合堂,點名要找朱五郎瞧病。不是說頭疼,就是乏累冇食慾,想方設法的和朱五郎搭話。”
如果兩方都成心了,便請媒人說和,過了明路。
朱橚忙擺手說道:“不敢胡亂認皇親,要殺頭的,我隻是一介草民……”
晚餐時姚妙儀將此事當作笑談說出來,宋秀兒冷哼道:“還能是阿誰王女人?當然是城南開香料鋪子的王女人啦,畫上的美人圖尚不及她三分呢。朱五郎給她療傷,解過烏頭之毒,看模樣要以身相許了。”
姚妙儀指著第四罐固元膏問道:“那這個是給誰的?”
姚妙儀暗道,公侯門的令媛蜜斯,講究矜持端方,若說是常槿的意義,未免會授人以口舌,說三蜜斯思慕王府的座上來賓王寧。
宋秀兒像是被亮瞎了眼似的,目光瑟縮了一下,肉麻的不得了,乾脆去櫃檯切甘草片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現在來求她的是蓮心,而非當時用心刁難的崔嬤嬤,姚妙儀也不好劈麵打臉,便說道:“王寧是我同親不假,不過他挑選住在那邊,我是無權過問的。我一個大夫,治病還能夠,當說客就差遠了。”
女子嗔道:“又健忘了?我叫黃鶯。既然冇病,那為何老是冇胃口?定是看錯了,你再給我把評脈吧。”
掌燈時打烊,朱橚親手熬製的夏季進補固元膏凝固成型了。他將一大缸子固元膏分紅了四塊,“這一塊給父皇、這塊給母後,這一塊留給四哥。”
王寧回到金陵後,向常家請辭,搬出開平王府。他身上多處受傷,還斷了兩根肋骨,正在臥床療養中,常家三兄弟輪番挽留苦勸,王寧都不肯鬆口。
實在常槿明白,王寧對峙搬出開平王府,實則是為了姚妙儀重陽節那天被崔嬤嬤難堪的原因。
也不知為何,麵對姚妙儀水波不興的眼神,蓮心模糊有些膽怯,她低聲說道:“是奴婢本身的意義,請姚大夫莫要曲解了。”
“四哥身材還好。”朱橚說道:“不過四哥一向很忙,宗人府大小事件,還要監造皇陵,替我為父皇母後儘孝道。我熬些進補的膏藥送給他。”
宋秀兒就是這個直率的脾氣。喜好就喜好,不喜好了立馬翻臉。
外頭不知何時停了冰冷的雨點,百和堂漸漸有了看病抓藥的客人。
姚妙儀忍俊不由的噗呲笑出聲來。朱橚長的俊,說話動聽,人也樸重,加上有行醫這門一技之長充足養家餬口,頓時成為城南布衣區炙手可熱的半子人選。
女子想多和朱五郎說幾句話,便又問:“如何做才氣有味?”
言罷,擼起衣袖,將一段皓腕再次擺在書案上的小脈枕上。
姚妙儀將朱橚分開的一塊塊固元膏舀進陶罐裡封好,“四殿下年紀悄悄,也要進補?”
老太太笑道:“鳳陽好處所啊,是皇上龍興之地,小夥子,你也姓朱,莫非是天子的族人?”
宋秀兒將蓮心送的宮裡內造絹花也收好了,“下次再來買玫瑰醬,我就還給她。從今今後,她是大丫環,我是藥鋪管賬的,井水不犯河水。”
李秀娘心花怒放,眼角餘光不由撇了一眼看診的朱橚,“做衣服要先量身,明日我親身過來量,趁便帶些衣料,你們挑一挑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