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徐後傳_第3章 與子同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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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役王寧是姚妙儀的姑蘇同親,當年姚妙儀分文不取,救了他的性命,也是虎帳獨一曉得她女扮男裝的人,兩人在營地裡相互照顧。

想了想,點頭說道:“姚大夫救過我的性命,我如何能忘恩負義搶你的功績呢。”

一聽這話,傷兵小臉更白了,“氣候越來越和緩,我的腿八成也會腐臭截肢的……姚大夫,剛纔是我口不擇言,說錯話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當時徐達的重視力都在兩個受傷的皇子身上,底子冇有重視一旁低頭裝鵪鶉的姚妙儀。

傷兵從棉襖的夾層裡摸出一個荷包來,一股腦的遞給姚妙儀,“求求大夫大發慈悲,保住我的腿,這荷包裡的東西都給你!”

“我……我熟諳你的,明天就是你在疆場上給我接骨包紮,不然我也會和他一樣一輩子都要杵柺杖。小小意義,請收下吧。”

這軍醫是個力量活啊!

見姚妙儀走開了,傷兵從速舉手發誓道:“我如果扯謊,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位小爺,這荷包你拿去,換點治病的藥材來,剩下的全都歸你。”

“”你立了大功,跟著常元帥,將來不愁出息。我曉得你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們都是兒時老友,他日繁華了,我如有所求,你定不會袖手旁觀對不對?”

苟繁華,不相忘。這是王寧的承諾,他的背影漸漸在夜色中如墳頭般密密麻麻的戰地帳篷之間,幾近是六合裡獨一的一抹亮色,此景深深的刻在了姚妙儀的影象裡,直到……

這個帳篷剛死了七小我,兔死狐悲,氛圍沉重,姚妙儀瞥見絕望之色爬上倖存者們的臉上,便苦中作樂道:“就這慫樣還是副元帥常遇春的兒子?那我還是大元帥徐達的後代呢!”

姚妙儀倒也不惱,也懶得辯論,在銅盆裡洗去手上的血汙。倒是一旁提著溫水壺、服侍姚妙儀洗手的雜役忿忿說道:

“我是……”

“你……你是徐夫人?不,是徐大蜜斯!”趙天德如同見鬼似的,瞳孔猛地一縮。姚妙儀現在已經撕去了咽喉處的假喉結,洗淨臉上的易容。燭光隱去了粗燥的肌膚,恍忽中少女豔若桃李,有些像當年名揚江南的大小謝氏姐妹。

現在邊幅都變了,縱使相逢都不識,不過常森這枚海青拿天鵝白玉佩是朱元璋親賜的生辰禮品,一刻都不離身,再熟諳不過。

雜役端著一銅盆血水走出了營帳,冷哼道:“發死人財的黑心賊,你的話誰信,我纔不沾臟錢呢……”

“你彆狗眼看人低,姚大夫雖年青,他的醫術倒是營地裡頂尖的呢,在我們姑蘇故鄉也是小馳名譽。戰事持續快半年了,軍中糧草雖足,但是藥材不敷,剛纔截肢的那位傷腿三天賦氣換一次藥,現在春暖花開的,瘡口輕易腐臭生瘡,不得已才截肢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大夫又不是活神仙,能夠保住他一條命就不錯了。”

何況常森臉上的臟汙被雜役搽潔淨後,其表麵和兒時有些類似,姚妙儀由此肯定了他的身份。

姚妙儀歎道,“趙天德,有句老話,叫做報酬財死。你追殺徐家母女,還將隨行的箱籠占為己有,那些寶貝應當埋在地裡,起碼過個五十年才氣挖出來享用的。誰知不到八年,你就忍不住了。”

一旁提壺的雜役雖不懂荷包的來源,卻被傷兵從荷包裡倒出來的五個小金餜子閃瞎了眼睛,他先是一愣,而後不屑的說道:“從死人身上偷來的吧?彆臟了我們姚大夫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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