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徐後傳_第6章 軍醫歸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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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高美人蔘從高姚氏的衣袖裡掉出來,砸在桌麵上,撞翻了一副杯筷,筷子也就罷了,青瓷杯子落地碎了一地,嚇得官哥兒哇哇大哭。

姚家這些年行醫賣藥積累了一些家業,算是敷裕之家,可若粘上官司,恐怕會毀於一旦。

姑太太是道衍和尚的姐姐,兩人是龍鳳胎。但是造物弄人,道衍和另有多聰明豁達,這個姑太太就多在理刻薄!

她規複了女裝,荊釵布衣,一頭青絲梳成了雙鬟,插著一對夏季盛放的雀舌梔子花。

姚繼同長年都跟從道衍和尚四周遊曆,兩人行跡如浮雲般漂渺不定。

實在高姚氏這個淚包般說哭就哭的德行,口頭禪是“不幸我孀婦賦閒”,不管是河間村夫家,還是姑蘇府孃家,都無人敢惹她。唯有軟硬不吃的姚妙儀是她的剋星。

落日西下,姚妙儀吃飽喝足,泡在浴桶裡打打盹。宋秀兒坐在浴桶中間,剝開一個個如紫玉般的甜葡萄,

而二房道衍和尚和義子姚繼同離家數月,底子不知行跡。

“此次我是以雲遊在外的義兄姚繼同的身份參軍的,這一年多來,街坊鄰居都覺得我出門尋覓親生父母去了。大姑姑固然哭,嚷嚷著左鄰右舍都曉得我女扮男裝,頂替姚繼同。姚家犯下欺瞞之罪,抄冇產業,伯父大哥們蹲監獄,您在婆家孤苦無依,這就對勁了?”

宋秀兒是當年護送姚妙儀母女的宋校尉的原配之女。宋校尉戰身後,繼母視秀兒為眼中釘,為了貪下秀兒的嫁奩銀子,竟然將其發賣到了揚州娼家!

隆冬七月,姑蘇城。

姚家大院裡,宋秀兒俏生生的一張臉又羞又氣,漲的通紅,“姑太太,這些箱籠都是蜜斯的,您不能看上甚麼了就伸手拿,您好歹也是個鄉紳夫人,怎地……怎地如此不要臉皮!”

高姚氏青年喪偶,守著一雙後代度日,脾氣脾氣開端變得古怪,掐尖撒潑。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挑理謀事。

聞聲高姚氏鋒利的哭聲戈但是止,姚大郎伉儷鬆了一口氣。姚妙儀女扮男裝之事,一旦說破了,姚家恐怕弄巧成拙,要吃官司的。

傳聞姑太太之前倒還好,十六歲嫁到了姑蘇府河間村,是個富有的鄉紳,夫家姓高,以是叫她高姚氏。

走在熟諳的街道上,聞著街角油炸臭豆腐的濃香,聽著販子惡妻還價還價,飯店小二大聲報著菜名招攬客人,這便是人間炊火,和疆場上的肅殺截然分歧。

不太高姚氏是個雁過拔毛的脾氣,事情不會就如許結束了,見世人都落座,家宴即將開端。她取出帕子擦淚,哽咽道:

官哥兒結實的像一頭牛犢子,看來大嫂是順利出產,母子安然。他怕生,在姚大伯懷裡扭來扭去,不肯接管姚妙儀的擁抱。直到姚妙儀從荷包裡取出一塊窩絲糖,官哥兒眼睛一亮,口水在唇角邊扯出一條晶瑩的線,伸手去抓窩絲糖。

姚家大院門口,一個光著屁屁、繫著紅肚兜、走路搖搖擺晃,像隻小鴨子似的一歲多男童追著一隻小貓兒,瞥見陌生人走近,嚇得從速跑進院子裡,鑽到坐在水井中間小竹凳上洗菜的少女懷裡躲著。

姚大伯見姑侄敦睦,非常欣喜,心中的一抹慚愧消逝了,命仆人將他私藏的雨前龍井拿出來泡上,絮乾脆叨的講一些大孫子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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