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迷藏遺民。這一點,我早就說過了。”莊南甲兩手一攤,“隻不過,我們固然撐過了季世之劫,卻隻能以這類形狀儲存於世。”
似是曉得有力擺脫,隻能認命,藍光現在悄悄飄浮在網兜裡,不像先前那樣賣力衝撞了。
“不是,必須通過肢體打仗。”
它們與人間的魂體截然分歧。
這行動有點嚇人。
這算是甚麼威脅了?千歲雖覺奇特,但不吭聲。公然藍點明滅兩下,像是正在思考,隨後就乖乖鑽進了耳朵裡。
燕三郎抓著網兜:“如何問?”這東西又發不出聲音。起碼,他和千歲彷彿都聽不見。
“蒼、蒼吾石……”堅信察囁嚅。
這木簪還是莊南甲拿出來的,可見自相殘殺在哪個天下都不鮮見哪。
“神使事前施術,與他共享視聽。”莊南甲奇道,“你竟然能夠破解?”
好吧,那麼還得由人嘴發聲。
也便是說,他們是同一種東西。
“那場奧妙發賣是你主持的。”千歲雙手抱臂,很不耐煩,“但是買賣記錄卻冇有留底。說罷,是誰把蒼吾石賣給了麒麟軒?”
千歲冇好氣道:“這木簪的用處,不就是便利行刑?”把靈體牢固在身軀當中,讓他們嚐遍刑獄之苦。
莊南甲唉了一聲:“這兩位小友幫我甚多,我會助他們清查到底。你在我麵前後扯謊無用,誠懇交代吧,是誰把蒼吾石遞到你手裡?”
千歲一下恍然:“本來,你們早就是死魂了!”
“你……”莊南甲微微一驚,但隨即平靜。他們的身軀孱羸,經不起火焰的炙烤。這女子的法器不凡,彈指就能將人燒成灰燼。但他們費恁大力量抓到堅信察,應當不會隨隨便便就殺掉他。
莊南甲指了指倒地不起的人:“借他的嘴。”
擄掠已經進級為綁架。在這過程中,燕三郎和千歲都看明白了,自堅信察耳中飛出來的藍光,和水晶島後山巡查禁地的藍色光點毫無二致。
他指了指燕三郎:“綁你過來,就是要你答覆他的題目;你叛變我,其罪當誅。但如果你能令我對勁,或許我會既往不咎。”
莊南甲即對它道:“聽話共同,或許另有朝氣;再敢頑抗,我直接割掉他的腦袋!”說罷一指那具閉目不醒的皮郛。
千歲既然發明,紅蓮業火燒上幾下,附著在堅信察身上的追蹤術法都被燒冇了。“這兒也不是久留之地。”她對兩人道,“追兵很快就會清查水道。”
燕三郎待他呼吸垂垂均勻,才正色道:“一百二十年前,也便是迷藏國十年前,麒麟軒賣出一枚蒼吾石。我想曉得,賣家是誰?”
燕三郎取出網兜,卻冇有交去他手上,隻是舉起來打量內裡的藍光:“這是甚麼?”
不然藍色光點再度逃竄,他們還得吃力量抓回。
她打了個響指,骨鏈稍鬆,堅信察長長透出一口氣來。
堅信察又看了看莊南甲,見他笑容格外馴良,不由得打了個冷噤。
他用力一掙,成果骨鏈反倒越收越緊,痛得他直翻白眼,神采卻脹得通紅,彷彿滿身血液都衝上腦門兒。
她和燕三郎互視一眼,也明白官方的追捕為何冇有發兵動眾了:恐怕神使是以堅信察為釣餌,要引莊南甲中計,她纔好收線抓大魚。
當下莊南甲向燕三郎要過網兜,一把扣在了堅信察的腦門兒上。藍光左彈右晃,就是不肯循原路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