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看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世上可有讓你顧忌之物?”
我哼道:“誰說我是來找九爺的,我就是好幾日冇有見石伯,來看看石伯。”
我道:“剛到。”
出乎料想的是他卻未抵擋,彷彿手微緊了下,就順著我的力量跌入了湖中。我惡念得逞,欲鬆開他的手,他卻緊拽著冇有放。我們在湖底隔著碧水對視,水波泛動間,他一頭黑髮張揚在水中,襯得眉眼間的笑意更加肆無顧忌。
兩人默靜坐著,我拿起胡桌上的玉笛撫弄著,隨便湊到嘴邊悄悄吹了幾個不成曲的調子,他的神采忽有些奇特,轉臉移開了視野。我猜疑了一下,遂即反應過來,溫潤的玉笛彷彿還帶著他唇上的濕意,心慌中帶著一點兒高興,把笛子又擱回了胡桌上。
一口氣把話說完,我的臉有些發燙。九爺怔怔地看著我,眼內各種情感交叉而過。我一顆心七上八下,低下了頭,手在桌下用力絞著衣袖。
常日在府中從未感覺石府防備森嚴,此時才曉得外鬆內緊。我掃眼間,感覺站在暗影處的人彷彿是石伯,忙叫道:“石伯,是玉兒。”
他也暖和地笑起來:“來多久了?”
我想了想,問道:“你為甚麼要放棄長安城中的歌舞坊?如果我設法采辦你放棄的歌舞坊,你可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