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謠_第49章 初吻(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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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著下巴看著那兩小我,已經和黑石頭約戰的人倒是漸漸安靜下來,可他的火伴卻望著街上,身子不斷地抖。他怒對火伴叫道:“事已至此,大不了一死,不要丟漢人的臉。”他的火伴卻仍然隻是顫抖,遲遲都一步未動,惹得街上世人大笑。霍去病冷眼看著他們,我好笑地撇了下嘴。

我又蹲了一會兒,估計他們已走遠,才走出樹叢,跪倒在墓前,對霍去病說:“這就是我要帶你來見的人。”

目達朵“啊”的一聲輕叫,忽地說道:“爺,我們走吧!這裡人太雜,不好久留。”

伊稚斜的侍衛上前,帶著怒意說:“在長安城時看到你的技藝就有些手癢,我叫鐵牛木,有幾把蠻力量,想和你比劃比劃。”霍去病仍舊端坐未動,對他們毫不睬會,隻看著我。

我和霍去病彎著身子在灌木間潛行了一段,當我剛看到宅兆前的身影時,驀地愣住,霍去病忙也停下,從灌木叢間望去。

他笑道:“恐怕是表情變了,那我們用完飯就繞道趕回軍中。”

我諷刺未成,反被諷刺。被他口鼻間的氣味一拂,耳朵火辣辣地燙著,忙藉著低頭吃菜,避開了他。

他笑道:“唱我?蒙我聽不懂匈奴話。”

在這一瞬,我俄然發覺我真正放下了,放下了疇昔,放下了對伊稚斜的恨意。阿爹,女兒現在才真正明白你的叮嚀本來滿是對我的愛。隻要放下,向前走,纔會幸運。

伊稚斜的手重撫太小宅兆,眼睛半閉,彷彿想著很多東西,好久後,手仍擱在宅兆上。

他儘是豪氣地笑著:“玉兒,笑一笑,一起行來,你麵色越來越凝重。不要說是匈奴人,就是匈奴的單於我也陪著你去見。”

我瞟了他一眼:“在唱你。”

醉酒的匈奴人四周打量一圈,走出店門,攔住一行穿戴匈奴服飾、剛好顛末店門的人:“草原上的兄弟,我叫黑石頭,要和兩個出言欺侮我們匈奴的人比鬥,漢人都奸刁不取信譽,你們可願給作個見證?”

想到伊稚斜在墓前的蕭索身影,側頭看向霍去病盛滿寵溺的眼睛,心中頗多感慨,兩人目光盈盈交會,他忽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一臉匪氣地說:“你這麼看著我,我會”我閃避不及,他已在我臉上印了一吻:“忍不住做登徒子。”

我眼中本含著淚水,聽到他說的話,又不由破涕而笑:“哪有你這麼毛躁的?我阿爹可不見得喜好你。”

霍去病坐著未動,冇有迴應伊稚斜的問候。

與他對飲的人瞅了眼趴在案上的匈奴人,恥笑道:“小時候跟著父親來這邊做買賣,這幫蠻人經常趾高氣揚,調侃我們漢人怯懦,要麼靠著給他們進獻公主苟安,要麼就守著城池,不敢和他們在馬背上真打,現在不曉得誰不敢和誰打了。”

霍去病看向陳禮,淡淡道:“傳聞隴西成紀著名將懦夫,戰國時,秦國馳名將李信,趙國馳名將李牧,漢初馳名將廣武君李左車,今有飛將軍李廣。成紀後輩在軍中名聲甚佳,本日倒是看到一個彆樣的成紀後輩。”

蔓生的荒草間,時有幾聲模糊的蟲鳴,從樹葉間隙篩落的點點陽光映照在宅兆荒草和伊稚斜身上,班駁不清,更加顯得蕭索蕭瑟。

日頭西斜,夕照的餘暉斜斜照在阿爹的墓上,統統都帶上一層橙紅的暖意。

一個匈奴盲者,坐在街角,拉著馬頭琴唱歌,歌聲苦楚悲鬱,圍聽的世人有麵露淒傷的,也有聽完臉帶笑意的,另有的輕歎一聲,給盲者扔下一兩枚錢就倉促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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