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道：“對了！你們先歸去，轉頭是賞是罰，舫主自有計算。”說完不再理睬吳爺和紅姑，對著我道：“跟我來吧！”

孺子上好茶，含笑著退下。他剛出門，阿誰老頭子又走了出去，臉上帶著笑意。吳爺當即站起問道：“但是對了？”

他含著絲笑：“那是為了過年擺著應景的，吃著玩還能夠，當飯吃太油膩了。叮嚀廚房給你備飯吧！你想吃甚麼？”

“你嚴峻甚麼？”他笑問。

我想笑卻又趕快忍住，難怪她如此怕，本來犯了忌諱，我握著她的手道：“此事我再不會向任何人說，但今後……”

我道：“你不說我也要去的。”

炕上的女人懶懶地翻著身，幾個醉酒醉得輕的，軟著身子爬了起來，一臉悵惘地四周看著，幾個醉得沉的還是躺著。我看情勢不太對，忙去推她們：“從速起來，事情有些不對呢！”世人這才紛繁複蘇過來。

他問：“紅姑可曾難堪你？”

夏季的太陽落得早，現在已經冷起來。我掃了眼他的腿，笑說：“我感覺有些冷。”

他指了指一旁的竹坐榻，淺笑著問：“長安好玩嗎？”

紅姑臉紅了起來：“端方很多，比如說，不準誘騙女子入行。”

吳爺又細心看了我幾眼，喃喃自語道：“應當錯不了，模樣、時候、身份都貼合。”側頭對紅姑叮嚀：“舫主找了半個月的人估摸著就是她了。究竟所為何事，我不是舫主身邊的人，不曉得，也不敢妄自揣摩。你本身闖的禍，本身看著辦，我在內裡等你們。”少年人忙掀起簾子，吳爺快步出了屋子。

竟然是他！不管是在大漠，還是在長安城，凡是他在，再淺顯的景色，也會因他就自成一道風景，讓人一見難忘。

我忙蹲下扶她：“紅姑，你莫要怕。我不曉得那吳爺是甚麼來頭，也不曉得他所謂的舫主是甚麼意義。歸正你放心，我和你之間冇有仇怨，我隻曉得你這幾個月供我好吃好住好玩的，又學了很多新奇玩意兒。”我初到長安，多一個朋友將來多一份便利，何況紅姑並冇有對我形成甚麼實際傷害，得饒人處且饒人。

我理好衣裙，下炕到窗邊向外看。紅姑正向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施禮。年紀大的男人神情倨傲，隻是微點了下頭。幼年的問著紅姑甚麼話，我模糊約約聽到甚麼“……女子……長相……三個月前……舫主……”看不清紅姑神情，但感受她彷彿有些驚駭。說著，那兩個男人舉步向裡行來，紅姑欲攔，卻又害怕地縮了手，快跑著過來，一麵叫道：“都起來！快些起來！”

門無聲無息地翻開，一個鬍子老長的老頭探頭看向我們。吳爺當即躬身行了個禮：“老爺子，小吳給您施禮了。”紅姑也跟著施禮。

紅姑忙道：“一次已充足，今後再不會了。我也是太心急，總想做到長安城最紅的歌舞坊，雙雙歌藝固然出眾，但其他就稍遜，我一向想著物色一個拔尖的人才，卻總難有快意的，麵貌好的，身形不見得好，兩樣都好的，機變又差了。當日看到你一下動了貪婪，鬼迷心竅犯了大錯，過後才擔憂起萬一被石舫曉得的結果，可錯已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