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點點我，嘴角一勾，笑得一臉邪氣，腳上用力，猛地一打水，“嘩啦”一聲，我和他都滿身濕透。

我隱在沙山的暗影中，身子一半猶浸在水中，再走兩步就是岸邊，卻一動不敢動。霍去病也悄悄地立在我身側，沉寂中隻聽到怦怦的急亂心跳，不曉得是他的，還是我的。

他搖點頭：“大丈夫為人，立品天下，庶幾無愧？做了就是做了，雖有遺憾，但冇甚麼可悔怨的。”

說是守城，可自霍去病和衛青大破匈奴，匈奴遠遁漠北，已不成能來騷擾酒泉城，底子冇甚麼可守的。以是一起之上，霍去病走得很隨便，遇見我喜好的景色，常常乾脆停下，讓我玩夠再走。實在我內心很火急，可越是火急反而越要壓住，唯恐暴露非常，引得彆人狐疑。

不一會兒，霍去病也認出來人，本來唇邊的笑意消逝，沉默地隨在我身後遊向岸邊。

我板著臉，不肯順他的意跳入水中，他卻毫不在乎地滿麵笑意，一手拉著我，一手去撓我的腳板心，我躲了一會兒，躲不開，實在禁不住他鬨，無可何如地順著他的力道跳下了水。

九爺緩緩收起弩弓，唇邊帶出一絲苦笑：“上一次，我也是用這把弓，在這個處所指著你。”

大恩難言謝，霍去病雖一向冇有說過謝，可他特地用九爺起的名字給兒子做名，不管是我們，還是兒子，都要畢生不忘，對九爺的感激之心卻儘表。

衛伉擔當了衛青治軍鬆散的風格，卻冇有衛青的謙恭謙讓，他身上更多的是朱門貴胄的傲慢。他對霍去病帶兵如此隨便非常不滿，每次霍去病說多停一兩日再走時，他都表示反對，霍去病對他的話全數當作耳旁風，一點兒不睬會。衛伉的麵色越來越丟臉，曉得任何反對定見都是無效，不再自找敗興，乾脆閉上了嘴巴。隻是揹人處，他盯著霍去病的眼神更加陰沉狠厲。

九爺淡淡笑著，眼中的落寞卻漸重，視野從我臉上一掠而過，差遣駱駝回身拜彆：“那我等你的動靜。”

他昂首看向沙山，彷彿想起甚麼，忽地一笑，好笑過以後，倒是更深的失落。

駱駝噴了噴鼻子，從地上叼起一件衣袍，衝著我們藏匿的方向叫起來，九爺的手中敏捷呈現一個小弩弓，對著我們，含笑道：“不知是何方君子高人？”

我脫去鞋子，將腳浸進泉水中，凝神想了會兒：“錯過了正麵和伊稚斜比武，由衛青大將軍打敗了匈奴單於的主力。”

霍去病用腳來撓我的腳心，我怕癢，忙著躲，他卻腳法矯捷，我如何躲都冇有躲開，幾次比武後，難堪在不知不覺中被驅走。我笑道：“你再欺負我，我可要反擊了。”話說著，已經掬起一捧水，潑到他臉上。

我一臉驚奇不解，她解釋道：“娘娘自病重後，就不肯再見陛下，陛下每次來，她頂多隔著紗簾和陛下說幾句話，陛下現在是一肚子氣，幾次想硬闖出來，可又擔憂娘孃的身材再禁不得氣。”

九爺看到霍去病半裸的上身，神采發白，一時怔怔，健忘移開弩弓。在我身上倉促一瞥，當即轉開視野，低頭從掛在駱駝上的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