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來人傳道：“皇上，貴妃娘娘存候來了。”

鄭貴妃莞爾一笑：“禦膳房做的羹湯，有的比這更費事數倍，我可不敢邀功啊。隻想著皇上如果熱了不想喝茶，就送碗羹冰，也好潤潤嗓。”

東揚州位於江浙一帶，因地理氣候的眷顧，是南朝最大的產糧地。揚州和東揚州加起來，占了天下總產糧量的四成。如果說江州是要地糧倉，那真正的產糧大省，東揚州無疑是天下糧倉了。

花瑞在一旁笑道：“貴妃娘娘常常做這荷葉羹，那荷葉、桂花都是精挑細選。另有那鮮菱，每一顆都是親手剝的。還得守著熬上一陣，再用冰鎮著。但是辛苦。”

天子的手指順著長江流域往上遊推動，手指停在尋陽城上。

天子看到他，道：“快起來。這午後暑氣未消，你如何來了。”

天子對東陽王總償還是有絲不忍。但為了更壯闊的抱負，他的亂世，他做出了挑選。

提起東揚州，楊駿墮入深思。

天子想了想：“那荊州到金陵，你們走了多久？”

花瑞道：“王爺入京歲貢時，都走的這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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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公公笑道：“哪能啊，皇上。建平王剛走冇幾天，從金陵到荊州，有兩千裡地呢。”

花道笑道：“皇上，這已經是最快的路程了。如果坐馬車走陸路，起碼得半個多月，還得顛散一身骨頭。哎喲，那滋味可不好受。”

“是。”

他核心再次落到尋陽城上。深幽的雙眸下，不知在想甚麼。

鄭貴妃走到皇上身邊，由婢女呈上茶點：“皇上，臣妾就是見著這幾日秋老虎回撲，特地熬了一碗冰晶荷葉羹，給您送來。”

密奏的內容，在當時看來非常激進。他們上書建議，拿下東陽王，將東揚州收歸朝廷。

禦書房除了皇後，其他嬪妃都不能私行入內。也隻要鄭貴妃因有著天子寵嬖，能偶爾前來存候。

天子沉默了一會：“建平王是走的陸路，還是水路？”

花瑞見天子一語不發，也默不出聲。

天子卻冇有走。他還是負手而立，說道：“花瑞，這時候建平王應當回到荊州了吧。”

花瑞細心想了想：“回皇上。走長江到金陵的話，差未幾八天。如果是官船，最快六天也能到了。”

“那他不該去霍元獻那邊，歇腳吃個茶？”

“建平王可貴進一次京，見了幾位親王，還能順道去看看鎮國大將軍。此行不虛啊。”

禦書房的西牆上，掛著一副龐大的輿圖。縱橫交叉的線條，在羊皮上勾畫出南朝的國土。

花瑞對於天子的這類問話，都很謹慎。

花瑞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