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起轉頭,看到一身黑衣的韓六烏青著一張臉站在那邊。
“回堂主,都籌辦好了。”黑衣人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來,放到地上翻開,宋鬱一看,倒是四套黑衣,另有四個腰牌。
世人聽他這話,感覺這少年做事情想事情的體例實在是與眾分歧,一時候說不準他是過分純真還是過分霸道。
硃砂站穩身形,他固然年青,一番打鬥以後倒是臉不紅心不跳,連氣都不喘一口。
隻見硃砂徑直朝石門走去,腳步半點未曾逗留,間隔石門獨一尺餘的時候,硃砂滿身高低冇有任何行動,那兩扇石門卻霹雷一聲,主動往兩旁分開了。
“跟我來!”硃砂騰身一躍,悄悄鬆鬆便來到離地數十丈的處所,他手抓住繩索,腳蹬峭壁,身形矯捷地攀繩而上,遠瞭望去,恰如一朵開在山崖間、不時挪動的紅花。
下一刻,一道火紅色鞭影如蛇普通從硃砂腕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韓六下盤掃了疇昔,火蛇吐信,長鞭帶起的勁風掃過空中,隨即在火舌舔過的處所留下一道極深的鞭痕。
此時已是深夜,漫天星鬥如散碎的晨露普通裝點在墨藍色的天空上,一輪明月高高吊掛於奇峰峻嶺之間,清輝各處,映照得湖水波光粼粼,份外安好誇姣。
硃砂問:“東西都籌辦好了嗎?”
硃砂叮嚀宋鬱等人:“這是七殺宮淺顯宮人的衣服,你們換上,再戴上麵紗,佩上腰牌,如許才氣混入宮裡去。”
麵前是一個龐大的山穀,穀中綠樹成蔭,花鳥成群,四周儘是直立千仞的峭壁,峭壁上充滿青羅藤蔓,藤蔓間盛放著無數烏黑小花,一眼望去,白綠相間,好像妙齡少女裝點著髮飾的青絲。
硃砂站在石門邊,水普通的月光覆擋住他火紅色的身影,清風吹來,身上紗衣隨風浮動,彷彿一朵盛開的曼珠沙華。
沐四點頭:“小十一,這你就不懂了,姻緣這個東西是射中必定的,命裡偶然你躲也躲不掉,命裡無時你強求也強求不來。”
換好衣服的沐四此時湊到宋鬱身邊,悠然說道:“老六真是命犯桃花。”
也難怪這一起行來,竟然都冇看到有人看管的跡象,如此奇險通途,本身就是一道易守難攻的樊籬。
硃砂看著韓六的背影,敞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他咬住嘴唇,小聲說:“我會做到的。”
這話放在淺顯人身上那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但放在硃砂身上,不知為何恰好就是有種“他說得冇錯”的味道。
“朱堂主!”宋鬱一聲斷喝,“一言分歧就要大打脫手麼?七殺宮的人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子氣了?”
硃砂帶領世人順著林間小道進入穀中,在月色下向前行進,冇過量久便來到主峰腳下。
“我想曉得皇上是不是被安設在引鳳台?”
宋鬱等人也不再逗留,上前抓住繩索,發揮輕功,跟上硃砂的法度。
韓六鄙夷地掃了他一眼,連話都懶得對他說,回身走到宋鬱身邊去,再也不看他。
硃砂眨眨眼:“我不乾甚麼。”
硃砂的武功不容小覷,韓六的刀法與之比較也不相高低,一時二人戰作一團,宋鬱等人插不出來,隻好守在一旁做壁上觀。
韓六沉著臉,對少年所說的話置若罔聞,硃砂自討敗興,撇了撇嘴,他重又看向宋鬱:“你們一行人是從都城來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