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深思了好半晌,宋鬱腦袋略微復甦了幾分,他展開眼,看向一旁坐著的容翡:“我意下已決,明夜子時定會分開,翡兒,你是想留下,還是想和我一起回都城?”
劉惠妃入宮後,寵冠後宮,第一年便誕下容堇,隨後不知為何,竟俄然斷了君恩,倍受蕭瑟,是以一向冇有生養,直到容堇長到六歲上,才又添了容翡。
“當然不是,司意蘭固然生得很美,但那裡能和皇兄相提並論。”容翡決然辯駁,下一刻,他水亮的鳳目含著幾絲憂愁,有些傷感地看向宋鬱:“我隻是感覺,一旦分開了鳳凰嶺,你……你就會分開我了……”
轉眼便到了第二日,半夜子時,秋風颯颯,七殺宮內安好空曠,僅聞水池一片蛙聲。
宋鬱皺起眉頭:“你莫非不馳念父皇?”
宋鬱這下纔算完整放心,他舒了一口氣。
沐四則皺緊眉頭:“不知皇上現在如何樣了?”
宋鬱將三人扶到桌邊坐下,三人緩過氣來,異口同聲地問:“老邁,你冇事吧!”
多麼的手腕,多麼的心機。
先說主峰的千仞峭壁,若無特製長繩,如何下去?再說穀底重重密林,誰曉得有冇有構造埋伏。
一隻白淨的手搭在他手臂上,宋鬱昂首,對上容翡體貼的目光。
宋鬱等人,連帶著容翡,俱是一身黑衣勁裝,他們腳步輕緩,一起遁藏巡夜的七殺宮後輩,順利來到一個月前入宮時進的那扇側門旁。
第二日,天氣方亮,容翡公然被人用一乘軟轎給抬了返來。
容翡與容堇二人,若真如容翡本日所說,曾一度背德*,又被二人的母妃發明,那該是一段多麼盤曲古怪、驚心動魄的過往。
宋鬱心頭煩亂,不知該如何對三人解釋,隻好胡亂搖了點頭:“冇事。對了,你們如何返來的?”
宋鬱握住容翡的手:“和我一起走吧,我會照顧你的。”
容翡說不出話,他羞怯地低下頭,已是滿麵飛紅。
轎簾翻開,容翡邁步而出,與宋鬱等人此時委靡的模樣剛好相反,他氣色極好,唇紅齒白,表情彷彿也極好,鳳目水亮。
他們二人不但是斷袖,還是*,並且,亂的還是皇室的倫。
劉惠妃是位心氣極高的女子,她表麵斑斕荏弱,為自家兩個兒子爭權奪利,手腕倒是半點也不含混。她容顏未老,皇恩先斷,不免不鬱結於心,整天落落寡歡,因而她將全數但願都放在了本身兩個孩子身上,所幸容堇資質聰慧,自幼勤奮刻苦,文武雙全,很快便在七位皇子當中嶄露頭角,博得了容啟的喜愛。
這便是宋鬱四人連夜想出來的脫身奇策――無他,故伎重施,美女計也。
容翡高興一笑,果斷地點頭。
容啟回宮後,對劉惠妃念念不忘,冇過幾日便一道聖旨送到尚書府,號令劉竟將愛女送入宮中,封為惠妃。
莫非說,莫非說九王爺容堇,當年竟然……
容翡一見宋鬱便臉上帶笑地跑過來,一頭撲進他懷裡:“皇兄!”
容翡滿麵難色,非常地躊躇不決。
從進入七殺宮見到神智昏聵的容翡至今,神經大條的宋鬱向來不感覺容翡的行動有甚麼特彆奇特的處所。
他後半句話音量過大,宋鬱忙表示他放低聲音。容翡吐了吐舌頭,這才悄悄說:“但是我們在這裡住得好好的,為甚麼俄然要分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