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廳堂裡,身穿一襲藍色鎧甲,留著如同扇子般的髯毛,身材極其魁偉的巨靈神正瞪著一雙牛眼大發雷霆。
“就跟他說我病了。”
“弟子服從。”
這一句話喊完,禦馬監世人已撲通撲通跪了一地,唯獨猴子還和本來一樣歪傾斜斜地坐著。
茶壺被踢翻了,灑了滿地的茶水。
簡簡樸單的房間裡,猴子穿戴那一襲蛟皮戰甲歪傾斜斜地靠坐臥榻上,手中握著“連牘”半眯著眼看,時不時伸出舌頭用羊毫沾點唾沫在那上麵寫上一兩句。
“神將息怒,神將息怒。”
看著巨靈神那呆愣的模樣,門表裡禦馬監高低一乾人等無不暗自發笑。
抬起的腿當即頓了下來。
說著,猴子將手中的“連牘”收了起來,緩緩伸了個懶腰道:“走吧,帶我去見他。”
“弟子服從。”
巨靈神鼓足了勁彷彿還想說甚麼,卻見猴子一腳跨入門內,道道靈力朝著四周散了開去。
“再不出來你把我這禦馬監拆瞭如何辦?”猴子笑道。
李平驚得跪倒在地猛地叩首,眼淚鼻涕一個勁地流。
白髮老者嘴角微微上揚,暴露一抹淺笑。
長這麼大,這小小仙奴怕是還冇見過這麼大個官發怒,怎能不怕呢?
巨靈神稍稍定了定神,麵露狂喜之色,掩也掩不住。
月霜抿著嘴唇低下頭,悄悄瞧了一眼跪坐在一旁的風鈴。
風鈴的嘴早已經撅得老高,黛眉緊緊地蹙著,瞪著猴子。
這對話聽得月霜一陣心驚膽戰。
展開眼,白髮老者端起一旁的清茶抿了一口,笑道:“看來,是有人按捺不住,籌辦投石問路了呀。下去吧。重視兜率宮、淩霄寶殿的意向,如有異動,馬上來報。”
明麗的陽光透過窗欞照了出去。
“他跟我的品階,差很多嗎?”猴子問。
……
“啟稟徒弟,巨靈神一早求了聖旨,討了一匹天馬,現在拿著聖旨到禦馬監去了,正在喧華呢。”
天上和塵寰的時候是不對等的。常常猴子隻寫上簡樸的一句,另一邊就能寫下一大片,並且那字都是螞蟻般大小,如果換了凡人,看都冇法看。
那心忽地格登了一下,一隻手不自發地摸了摸本身的甲冑。
巨靈神悄悄一驚,到嘴邊的話全嚥了歸去。
“諾。”
隻一瞬,在靈力的牽動下,踢翻的茶壺、茶杯,乃至連散落一地的眉頭都複歸原位,地板上一塵不染。
“乾,乾嗎?”
“踢!用力踢!不踢是孬種!”
……
雲霜微微躬身道:“還冇選。神將說……要等大人來了,由大人帶著去選。”
屋外又遠遠地傳來巨靈神的呼喊聲,聽得猴子都有些不耐煩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道:“行吧,你快點。”
“神將息怒!”
三十五重天上,彌羅宮,一名孺子快步走入殿堂,叩拜在那閉目盤腿而坐的白髮老者身前。
……
猴子努了努嘴,乾脆說道:“不可就問他是不是皮癢了。”
這一說,巨靈神才幡然覺悟過來,趕緊抽出那黃絹兒,謹慎翼翼地遞了疇昔。
“等等!”風鈴趕緊喊了出來,直到房間裡彆的兩人都朝著她望了過來,她才低聲說道:“要不……讓我問問‘老先生’?”
“不準打傷?”猴子摸著下巴道:“說得輕易,不打死還成,這不傷還如何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