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牛真或許為假,但隻需將牛圍在一起,即便他們橫衝直撞亦是有效!”子嬰眼中殺氣淩然,“楊愛卿,撲滅牛尾!”
共尉十指亂抓,侷促不安,“不成能啊...陳豨亦是被逼帶兵,不成能幫子嬰的...”
河南軍惶恐失措,緊攥手中的長戟不知該如何揮動。
負傷的九江軍已儘數死亡,倒在二人以後。
話音未落,混亂的腳步聲呈現在雲梯以後。楊喜帶著數千九江軍抬著本在虎帳外的鹿角砦,置於子嬰之前。
“子嬰!速速投降吧,若獻出秦地,韓大統領還會饒你一命!”
話音未落,武城以內的嘶吼之聲,達到了頂點。三人聽聞此聲,齊齊打了個冷顫。
“如此也好。”韓信順手指了指身後親兵,“臨江王便帶著二千將士殺出來吧,牢記謹慎行事。”
“韓大統領,蒯先生不必多疑。子嬰多日行軍,救下葛梁後雄師亦有力再戰,定不成抵當韓大統領雄師!”共尉急道,忍不住殺入武城,親手斬了子嬰。
葛梁的臉不自發抽搐,“子嬰...你不會想用這類東西攔住他們吧?”
城外河南兵有序散開,城門中渾身鮮血的屍身被牛角高高戳起甩在一旁,耕牛終究受不了傷勢,帶著被燒焦的尾巴嗎,蹌地身亡...
韓信眉頭微皺眉,顧忌共尉背後裡搞甚麼狡計。
蒯通白了共尉一眼,也感覺有些事理。
河南軍咬牙飛奔,誓要斬殺子嬰。葛梁神采冰寒,正欲拔劍而上。
楊喜點頭,大手一揮,數百牛尾被刹時撲滅。耷拉的盟主忽地撲閃,銅鈴般的大眼睛圓瞪,猛的向前奔去。
“這倒是奇特了。”韓信摸著下顎,“莫非子嬰將統統賭在武城當中?這彷彿不是他的行事。”
共尉瞥見蒯通的眼睛,不由心顫,急看向一旁。
河南雄師陸連續續而進,來不及反應麵前的狀況便被牛角刀隔斷脖子。忍痛的耕牛時而低頭亂闖,河南軍堪堪退後,也免不了腸穿肚爛。
武城外。
“多謝韓大統領信賴。”共尉強笑道。
“牲口吃驚亂闖罷了。我軍無需急攻,城門已破,子嬰無險可守,本日必死!”
共尉正想為陳豨開口,回身已不見了其蹤跡。
“狡猾秦君!常山王年老為你所騙,王上可不會!眾將齊上,殺了他!”
攻秦之前,韓信的確小瞧了子嬰,但卻聽聞巴蜀之地被攻陷,便不敢輕覷。
“諾!”
每頭牛身後各占一手持火把的九江將士。
火線河南軍奮力嘶吼,何如火線雄師仍在進入,可無可退,不得不與牲口決一死戰。
鹿角砦被齊齊放下,隻在中間出留有二三丈空地。成群結對,骨瘦如柴,雙角綁著利刃的耕牛被擯除到鹿角砦之前。
“多謝韓大統領收留無國無家之人!”熱淚在共尉眼中打轉,語帶哭腔,“子嬰...子嬰殘暴無德,尉定助韓大統領誅殺之!”
“火牛陣?這彷彿是齊人田單的把戲吧?臨江王方纔說的陳豨彷彿也是齊人...”蒯通話中有話道。
“非是攔他們的,是攔著發瘋的牛。”
“此乃一牛...”
眾將士按打算而行,葛梁不知子嬰此戰的詳細安排,戰事告急也未再多問,冷靜站在子嬰身後,眼望城頭的浴血廝殺。
人血混著牛血渙散了武城,土色的瘡痍城池被染的血紅,血腥之味熏的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