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昭聞言,目光冰冷,步步上前:“功過千秋,可罪在當下!北伐蠻夷,南征百越是不假,可代價倒是八十萬邊關將士,此生不得歸鄉!建長城,修直道乃創世偉業,可征調民夫,苦不堪言。修阿方宮,築始皇陵,大興土木,勞民傷財,我大秦丁壯男丁,十室九空,務農勞作竟都是婦孺老朽……”
始天子現在額角青筋繃起,可謂神采丟臉至極。
徐福?
話音落下,在場者皆目瞪口呆。
就連出身稷放學宮的李斯,現在都不由瞳孔一縮,完整愣在原地。
“秦律嚴苛,使得我大秦全民皆兵,所到之處,寸草不生!然治大國如烹小鮮,現在天下初定,本該療攝生息,以慰百姓!待國泰民安,再作商討。可爾等身為陛下內臣,不諫言勸止,整日隻曉得讒言媚語,恭維阿諛。”
諸多公子中,唯扶蘇受孔孟之道影響頗深,是以在他眼裡,身為人臣,當忠君侍父,即使陛下真有諸多不對,也不是他能評價的,又哪敢口出這等狂悖之言?
贏昭心中歎了口氣。
你這麼會說話,早乾甚麼去了?
贏昭每上前一步,眼中的殺意便濃烈一分。
間隔始天子駕崩,也獨一不敷兩年。
贏昭聞言,不緊不慢看向始天子。
出兵鑄十二金人,以免天下戰亂!
他也冇想到,贏昭竟然這麼大膽,先媒介論,暗裡說說也就罷了。
因為相較三年之前,始天子竟顯得衰老很多,乃至麵龐蕉萃,眼角也藏著一絲倦怠。
一想到,麵前這位千古一帝,不久便要魂歸九幽,贏昭俄然感覺五味雜陳。
並且,縱觀這一通話,無一不是對陛下功勞的溢美之詞。
那人一襲黑紅長袍,身姿矗立,器宇不凡,隻是聽到贏昭的呼喊後,下認識瞥了眼始天子後,這才略顯難堪地咳嗽了一聲。
半晌以後,贏昭來到了徐福麵前,目光冰冷直視。
現在大殿之上,他仍舊敢口出大言,實屬令人怒不成遏!
如何回事,方纔不是還在拍陛上馬屁?
話音落下,不等贏昭開口。
竟然把國師給殺了!
此番詔此子前來,本就是發兵問罪,可現在你看看,這廝大殿之上目無章法,嬉皮笑容的哪有半分悔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