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鹽商很多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個小小的長蘆鹽運使但是罩不住老弟的。”
“如此大的巨利,不要說那些鹽商會眼紅,就是那些贓官苛吏也都會眼紅,就是朝廷恐怕。。。。。。”
甚麼掣鹽廳?秦川但是從冇傳聞過這個稱呼,不過,從字麵瞭解,秦川感覺這應當也是一個辦理鹽務的衙門。
“鳴鴻你想,那些鹽商就算是從你那邊購到鹽,再要運到掣鹽廳等候稱掣,這一來二去最快也要幾個月的時候。運商、引商們並不都是大富,更比不得那些大鹽商,他們多數人的資金都不是很大,如果都在掣鹽廳那邊壓住,他們那裡還週轉的開,你的精鹽就是銷路再好,也得都積存在廠裡的堆棧中。”
“堆放處所法是,以蘆蓆或者麻袋,將鹽打包,每包為一引,每引三百斤,九引為一堆,每堆謂之一埠,十埠謂之一垛,成排成行,謂之鹽坨。鹽坨有新舊之分,中間以石碑為界,石碑以南為舊坨,堆儲未曾稱掣的生鹽;石碑以北為新坨,堆儲稱掣結束等候運銷的熟鹽。這就是所謂的兩坨製。現在海河東岸南起季家樓,北至掣鹽廳,到處都堆滿了鹽坨。”
“那些岸商、運商,即便是都能從老弟鹽廠購到鹽,恐怕也會有多有少,少的天然就賺的銀子要少,他們又如何不會眼紅?”
這吳調卿和李經方莫不是和起夥來,組團來騙我這個“海龜”不成?
吳調卿悄悄抿了口高腳杯裡紫紅色的酒液,一雙藐小的眼睛精光熠熠地盯視著秦川。
吳調卿嘿嘿乾笑了幾聲,看著額上以現出細汗的秦川。
可秦川又一想,那也不對啊,這鹽壓在掣鹽廳等候稱掣,如果遲遲運不出去,那各地老百姓的食鹽那不就斷了流了,冇鹽吃那還不肇事?
“張燾在《津門雜記》裡說這掣鹽廳堆放的鹽坨:鹽包累累如山,呼曰鹽碼,占地數裡,一望無邊。《津門百詠》裡更說這鹽坨:堆積如山傍海河,河東數裡儘鹽坨。可見鹽坨數量之多。據為兄所知,就現在在這掣鹽廳堆放的生鹽,就不下五十萬包。”
吳調卿說著,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又用手指在桌上劃了一個萬字。
吳調卿固然心中如此所想,可臉上還是掛著一幅深為秦川莽撞所擔憂的神采。
吳調卿微胖的圓臉上那雙精光熠熠的小眼睛,一向在細心地察看著秦川的神采,秦川的神采竄改固然極其纖細,可卻逃不過在闤闠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唐調卿的兩道彷彿能看破統統的目光。
“再者,不消為兄說,想必老弟也是清楚的,長蘆鹽一貫供著直隸、山、陝和東北關外以及口外大半個蒙古,這裡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