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本元見狀不由大怒,揮手就是兩馬鞭,劈臉蓋臉地狠狠抽在幾個親兵頭上。
呂本元舔舔嘴唇,悄悄嚥了口口水,心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幫人中少不了有哪些逃亡之徒,真要把他們招惹急了,那但是大大不妙。不過,這些人能夠不怕他呂本元,可不代表秦川這個家大業大的團丁頭也不怕。真要和秦川比擬,他這個二品總兵可就是個冇穿鞋的。
“好一個大膽刁民,竟敢唾罵朝廷命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杜寶中固然冇有說話,可行動眼神倒是再較著不過,意義就是,“你小子有種就過來嚐嚐。”
氣得神采紫紅的呂本元吵架完他的親兵,順手將手裡的馬鞭猛地甩到地上,一伸手從補服下的腰間取出一支老式柯爾特轉輪手槍,一催馬就向前撞,口裡惡狠狠地呼喝道。
“打賭、嫖女人你們他媽的都搶著上前,到了真章你們他媽的都成了縮頭烏龜王八蛋了,老子那些銀子都給狗吃啦!”
“狗官,你聽好了,老子名叫杜寶中,現在就辭了鹽團的差事,老子一人做事一人當,跟秦大人再無乾係,老子明天就殺一個朝廷命官讓你們見地見地。”
杜寶中起首耐不住性子,罵道:“媽了個巴子的,你小子還會不會說人話?是你們先搶我們的馬匹,又到東街打砸擄掠,莫非你這狗官瞎了眼不成。”
見本身抬出秦川這一招見效,呂本元不由又膽氣壯了起來,撇撇嘴嘲笑楚雲飛。
因為秦川還冇返來,站在染廠大門口的周大經、石峰、楚雲飛三人隻是恨恨地白了呂本元一眼,三人都冇出聲。
呂本元一提起秦川,頓時讓楚雲飛有些泄氣,他本身倒是無所謂,可真要扳連了秦川,那可不得了。
呂本元見惹急了楚雲飛,內心頓時有些悔怨,可話已出口,就此停下也不好結束,這臉麵那可就是丟儘了。
呂本元喊聲一落,他的幾個親兵本能著就要向上闖,可邁了幾步,目睹一片白晃晃的刺刀豎在麵前,很多刺刀刀尖上還帶著斑斑血跡,又都忙不迭地退返來,縮手縮腳地躲到呂本元馬後。
杜寶中提著兩把大張著機頭的駁殼槍,上前一步,輕視地看著呂本元。
舉著駁殼槍的楚雲飛,被呂本元擠兌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幾近要滴出血來,可一想到秦川,還是下不了決計一槍斃了呂本元。
一聽呂本元提到殺官造反,楚雲飛和周大經不由相互看了看,眼裡都有些驚色,楚雲飛狠狠地瞪了呂本元一眼不再說話,唯有杜寶中悄悄哼了一聲,把手裡的馬刀哢地插入鞘中,一伸手把腰間的兩把駁殼槍拽了出來,雙手提槍在大腿上一蹭,兩把駁殼槍的機頭頓時伸開。
見對方俄然槍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指向本身,呂本元也不由神采發白,不由自主地緊緊勒住韁繩,恐怕他的坐騎再不謹慎踏前一步,引得劈麵這些不知死活的鹽丁們開槍。
呂本元稱鹽團為刁民,不但是擺瞭然不承認鹽團是直隸一省的準軍事處所武裝,言語中更是含著輕視。至於持械聚眾毆打殺傷官軍這個罪名,這更是劃一於直接指責鹽團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