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冇有一刻比現在更恨佟佳氏，恨不得把她從宅兆裡挖出來，挫骨揚灰！

“如何冇乾係？”胤禎道：“你不在的那段時候，皇阿瑪動不動就發脾氣，四哥整天陰沉著臉，彷彿誰都欠他幾千兩銀子冇還似得，按他們的話來講，感受天都抬高了三尺……哈，對了，六哥你還不曉得吧，四哥現在有了新的外號——索債阿哥！”

他可勁兒的將好東西朝小六兒身上塞，他將在其他兒子身上不能宣示的寵溺都放在了小六身上，處所長進的好東西，先緊著小六，然後纔是本身和其他，他會親身給他做彈弓、陪他放鷂子、一字一句的教他念英吉利語，親身盯著他好好用飯，哄著他入眠……

康熙嗯了一聲。

胤禎笑道：“抄了！但是四哥說，人死債不滅，何況還隻是抄了家？既然他還不出，那就讓他的親朋老友來還。”

胤祚奇道：“那討得甚麼債？”

他這會兒才認識到，他的話，聽在胤祚的耳朵裡，無疑是說——太子要殺你，你竟然還敢抵擋？

乾清宮裡，除了他，隻要兩小我有專座，一個是太子的，廣大的書案和座椅上，和他一樣鋪著明黃的緞子。昔日太子便在這裡，讀書，練字，看摺子，和他會商一些朝堂之事。

但是，為甚麼他猖獗心疼的人冇變，反而他謹慎翼翼關照著，一心一意想讓他變成參天大樹的人，卻……

康熙不耐煩揮手打斷道：“行了，你下去吧！”

大鬨乾清宮，不罰是不成的，不然難道坐實了太子的罪名？

“實在也算是戶部積欠，前兒劉禦史被貶的時候，四哥就叫了人去討過一次債。嘖嘖，明顯皇阿瑪冇有命令抄家，可四哥派去的人比抄家還狠，連丫頭婆子都拉去抵了銀子，就隻給人留了一身衣服，身無分文的趕到了大街上。”說到這裡，胤禎不無遺憾的持續道：“不過那家人不曉得從那裡又弄到了點銀子，百口離京去了。”

“不過也是，六哥你想，一間代價五千兩的鋪子，作價一千兩抵債，如果拍成四千兩，此中一千兩交回戶部，內裡另有足足三千兩的油水呢！可惜我還太小，要不然也能像八哥一樣，跟在四哥前麵，好好撈上一大筆。”

胤祚眨眨眼，敢情四哥把獲咎人的事兒分了老八一半？至於好處，想想他平時對胤禩的態度——說不定還冇他的份呢！

卻又很清楚的曉得，他實在是捨不得的，捨不得德妃，捨不得康熙，捨不得這餬口了十多年的處所……

梁九功賠笑道：“萬歲爺不去迎，主子去迎一迎可好，主子好久冇見到過六阿哥，怪想的。”

胤祚腦海中閃現出佟佳氏那雙含愁帶怯的美眸，這類小家子氣的媳婦的確會讓德妃不喜，可若說將德妃氣暈疇昔——她有這個本領？

他的小六，讓民氣疼，可也讓人放心。

胤禎曉得這就是放過他了，奉迎道：“六哥你最好了，轉頭我替你向四哥也討兩個鋪子，就當對你的賠罪好不？”

胤祚冷哼道：“你原就是欠清算！”

“敢情對你來講，有錢撈就是好差事？”胤祚在他頭上敲了一記，道：“你是皇子，眼皮子彆那麼淺行不可？”

一步錯，步步錯……

胤禎見他笑了，講的越建議勁兒，又道：“這會兒不是又來了個凱音布嗎？四哥連劉禦史都不放過，如何能夠放過他？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