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笑了笑,“也是。朕與嫆兒琴瑟和絃,自是不必多讀這等傷懷之詞。”
王氏本日穿戴也非常素雅,一襲淺淺的藕粉色繡玉蘭花旗服,烏黑的玉蘭在衣衿上素潔半開,襯得她整小我淨雅出眾,很有幾分遺世獨立的清麗之感。
唉,這宮裡團扇是夠精彩絕倫,可那完整就是裝潢性的玩意兒,底子扇不出多大的風,還是這摺扇好,扇動起來,鬢角的殘發都飄搖飛舞了起來,當真是消汗。
康熙見昭嫆捧著摺扇失神的模樣,便道:“嫆兒如果喜好,這扇子給你便是了。”
康熙愣住了,“你如何曉得這是容若的詞?上頭可式微下矜印。”
昭嫆撫了撫額頭,噘嘴薄嗔,“皇上還美意義說,臣妾身子不適,還不是被皇上給鬨的?!”
合著不是隻晉封王氏一人,另有本年選秀入宮的漢軍旗承諾薑氏,也跟著一塊成了常在。
康熙點了點頭,“倒也是。”
王氏忙垂下頭,訥訥無言。
這類事兒,以昭嫆的位份和身份,自是冇需求去摻雜的,不過她宮裡的通朱紫和劉庶妃也都去了。
王氏急得紅了臉,“皇上不過是一句打趣話罷了,嬪妾微薄,不敢肖想。”
昭嫆立即橫了他一眼,儘是責怪之意。
康熙笑了笑,將摺扇撩在了炕幾上,便固執昭嫆的手坐在了羅漢榻上,私語道:“還生朕的氣?朕……也是一時情動,不能把持,纔會如此。”
昭嫆忙平靜地笑了笑,“如此淒婉纏綿,悱惻動聽,除了納蘭容若,另有誰能做這等絕妙好詞?”
那是一首非常應畫的題詞,納蘭容若的《蝶戀花》: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輪終潔白,不辭冰雪為卿熱。無那塵緣輕易絕,燕子仍然,軟踏簾鉤說。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榮妃笑著說:“我瞧著,王氏在氣韻上倒是有幾分像你呢。”
按理說,不過是兩個小小常在之位,連冊封禮都不配有,不過是天子一句話的事兒。但是王氏與薑氏俱是現下非常得寵的嬪妃,是以聖旨一下,很多嬪妃都前去道賀,乃至連敬嬪和僖嬪二人都送了一份賀禮。良朱紫、納喇朱紫等好幾位朱紫還親身去道賀。
才扇了冇幾下,昭嫆才重視到這扇麵上的書畫與眾分歧,上頭的墨跡還是極新的呢!
王氏倉猝道:“嬪妾蒲柳之姿,如何敢與佳妃娘娘相提並論?榮妃娘娘折煞嬪妃了。”
榮妃笑吟吟道:“昨兒皇上去延禧宮用午膳,說王氏入宮也快一年了,籌算給她晉個位份呢。”
“好一句‘不辭冰雪為卿熱’啊……”昭嫆喃喃道,這納蘭容若不但是滿清第一詞人,更是個可貴的癡情種子。
“王承諾故意了。”昭嫆帶著淺笑對王氏道,“冇想到你小小年紀,女紅卻如此精美。”這王氏不過才十五六歲的年紀,竟能繡好如此精彩龐大的花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