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悄悄拍著懷裡的十四阿哥：“我看呀，人在心不在的，也甚麼意義。榮妃姐姐既然拘不住，乾脆叫王常在挪宮便是了，眼不見心為淨。”

姐妹之情？昭嫆都要忍不住笑出聲兒來了。

昭嫆見德妃不如何聽得出來，便懶很多說甚麼，“我懷著身孕，操心不得。宮務上的事兒，就勞你們多操心。”——這是客氣的話，昭嫆隻要還握著鳳印，六宮要務還是要由她做主。

“是，主子免得，娘娘放心便是。”白檀為她掖了掖被角，“娘娘今早去給太後存候，起得早了些，這會子必然犯困，您再睡一覺吧。”

數月未見，惠妃看上去平和了很多，不過眉宇間平增了三分鬱色，可見是因為大福晉生了個小格格的原因。不過傳聞大阿哥對這第一個女兒的出世，彷彿很高興的模樣，並未有所介懷。

阿禌撅起了嘴巴。

德妃又笑著說：“榮妃姐姐這幾個月不在宮裡，你延禧宮的王常在總往mm的永和宮鑽，常常見她在外頭央著求見，我又不美意義不見，唉……”德妃歎著氣，搖了點頭。

過了三五日，木蘭秋彌的皮子都鞣製好，送進宮裡來，康熙犒賞了宗室、朝臣另有諸子，殘剩的都交給昭嫆看著分派。

“嗯……”昭嫆垂垂合上了眼睛。

惠妃卻先一步嗤笑了：“她們之間，哪兒有甚麼姐妹之前？疇前也不過是相互攙扶、一同爭寵罷了！現在良嬪算是修成正果了，隻怕一定瞧得起王氏了。”

白檀躬身退出了暖閣，便瞧見十一阿哥快步跑來，白檀倉猝上前攔住，她低聲道：“娘娘正在晝寢，十一阿哥還是不要打攪娘娘了。”

榮妃談笑晏晏：“瞧十四阿哥，這眉眼真是像極了皇上。這闔宮高低，若論福澤之深厚，莫若德妃。”

昭嫆眯著眼看著德妃懷裡捏著一枚小繡球玩得帶勁兒的十四阿哥，笑著問：“十四阿哥的名字，可定下了？”

“你雖剛添了個小的，也可彆忽視了前頭兩個大。小孩子都敏感，如果叫他們感覺額娘有了弟弟便不疼他們了，可就不好了。”昭嫆笑著說。

昭嫆微微一笑：“既然連惠妃都這麼說，還是不勉強良嬪收下王氏了。”微微一笑，昭嫆深深打量了德妃一眼，“若良嬪實在靠近王氏，大可等她親身開口來懇求本宮，到時候也不遲。”——德妃表示得未免太熱切了些。

阿禌想了想，便點頭：“好吧，那我去找十哥玩。”

阿禌翻了白眼：“白姑姑，你忘了，九哥昨兒染了風寒，額娘不準我去翊坤宮，免得感染了。”

宜妃一愣：“胤禛？這不是四阿哥的名兒嗎？”

“對了，彆忘了給大福晉的女兒一份。”——這但是皇長孫女呢，惠妃不喜好，昭嫆這個掌鳳印的貴妃可不能忘了給大格格的份兒。

“是，貴妃娘娘。”四妃齊聲應了。

惠妃豁然一笑，良嬪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個隻會生賠錢貨的福薄之人罷了。

白檀又倉猝道：“溫貴妃娘娘照顧天賦不敷八公主，整日心力交瘁。阿哥還是彆去了。”

德妃神采微微一僵，“臣妾內心稀有。”

在背後跟王氏乾係的，是德妃還是良嬪，還真不好說呢。

“照顧她？”昭嫆淡淡一呻，“本宮隻是憐憫她罷了。良嬪比不得你有福分，一口氣生個三阿哥，她就隻要生公主命，的確是不幸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