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年，佟皇貴妃公開裡從中教唆，可德妃如果用心保護母子乾係，也不至於走到明天這一步。

“但是，貴母妃您跟皇貴妃之間的夙怨，遠賽過額娘！您就能瞭解兒臣！為何額娘不能？！”四阿哥緊緊蹙著眉心，心都在絞痛打結兒。

昭嫆笑了笑，可不就是愚孝嗎！德妃想要的不是個孝敬個兒子，而是個愚孝的兒子。

四阿哥突然握緊了拳頭：“皇貴妃暮年即使有苛待額孃的處所，可畢竟，額娘能奉侍汗阿瑪，也是皇貴妃的原因。按理說，恩與怨，也該抵消了！”

“他如何來了？”本日是佟皇貴妃扶棺出宮之日。按理說，皇貴妃是副後，他歸天了，皇子們都應當每日去舉哀，但是人儘皆知康熙討厭極了佟皇貴妃，連她的喪禮都未曾露麵，阿哥們天然也不上心，都隻是去對付了一下，應應景兒罷了。

“這幾天他也辛苦了，快叫他出去吧。”昭嫆冇多想，便請了四阿哥進殿。

昭嫆暗道，公然是德妃！

唯獨四阿哥冇有對付，每日都身穿烏黑喪服、前去舉哀哭喪，未曾一日懶惰。

德妃啊德妃，就算她恨著佟佳氏，莫非就不會為本身的孩子設身處地考慮一下嗎？

“德妃表情不好，你就彆跟她頂牛。你就算感覺她做得不對，也冇需求跟她辯論甚麼。”昭嫆隻得如此安慰了。

這個時候，昭嫆如果再順手推上一把，四阿哥自此以後便要與德妃陌生了。

德妃太記舊仇，四阿哥太懷舊恩。

四阿哥吸了吸鼻子，強行按捺住淚意，“貴母妃，我都傳聞了，皇貴妃娘娘是犯了大錯，以是才被汗阿瑪停了用藥，才這麼快就歸天了。大家都說她是罪有應得，但是、但是……她畢竟扶養兒臣一段日子，兒臣去給她舉哀七日，莫非錯了嗎？”

佟皇貴妃的喪禮，一應從簡。康熙既然惡了佟佳氏，四妃天然也懶得為她的喪禮奮力奢辦。不過是照端方籌劃罷了。

“等這件事疇昔了，想來就會好些了。”昭嫆柔聲道。

合著你就是為了不叫人指責，以是纔去孝敬德妃？

昭嫆沉默了半晌，才道：“不管如何說，德妃是你額娘。你不能違逆她，不然旁人會說你不孝敬。”

四阿哥淒然苦笑了笑：“真的會疇昔嗎？可兒臣瞧著，額娘底子內心就過不去了！”

終究，他冇有按捺住眼中的淚意，淚水突然便湧了出來。

看他如此囁嚅的模樣，昭嫆便道：“如何了？如許支吾吾的？”瞧著倒是一副受了委曲的不幸樣，就差冇哭出來了。

德妃內心，自是想讓兒子不時候刻保護她、不時候刻站在她這一邊兒。德妃如此一味要求四阿哥，可她又為四阿哥做過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