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著這一雙龍鳳胎，自是歡樂不堪，“嫆兒，你之前懷著身子的時候，朕就想好了幾個名字預備著。朕想著，這一胎龍鳳雙生，是天賜的吉祥，我們這個兒子就叫胤禨吧。”

並且這字讀音很叫人無語——念“雞”！

昭嫆那叫一個寬裕，“阿禌！”——這小子，說他是童言無忌好呢，還是嘴大冇把門好？！總之很欠揍啊有木有？！

素英已經端了溫水上來，“娘娘月子裡雖不能沐浴，但皇上要來了，主子服侍您洗洗臉吧。”

小雞，嗬嗬噠。

這時候，白檀屈膝走了出去，道：“娘娘，皇上已經從九經三事殿下朝了。禦前的人來傳話，說皇上更了衣便過來。”

“我記得昨兒是六月初……”

素英隻得收起來，去點上了一爐藏春香。這月子房裡，不免有些酸腐的汗臭味，是該點些香料，驅一驅。

“如何不至於？莫說是大清建國以來，就算加上前朝，還從未出過龍鳳雙生的吉祥呢！”安嬪已然笑得合不攏嘴。

安嬪眉眼彎彎，眼角都生了皺紋：“昨兒是六月初六，九公主是卯時初刻生的，十五阿哥是卯時末生的。”

康熙慎重點頭，“有甚麼題目嗎？”

康熙朝著昭嫆淡淡挑眉：“如何？朕莫非說錯了？纏著朕討親吻的又是誰？”

“如何了？”康熙看著昭嫆那古怪的聲音，有些迷惑。

昭嫆囧了。話說，汗青上康熙的兒子裡頭，有叫胤禨的嗎？！她如何一點印象都木有？

白檀親身封了茶上來，奉給康熙是冰鎮的枸杞菊花茶，而給昭嫆的倒是一盞熱騰騰的杏仁奶茶。全都冒著氣，不過康熙那盞是冒著絲絲寒氣，昭嫆這盞是冒著騰騰熱氣！

昭嫆神情一怔，“相濡？”——相濡以沫，描述伉儷同甘共苦。給女兒取這個名字，就相稱於後代“愛情結晶”的意義！昭嫆一時候心都要飛起來了！這個名兒好聽，意蘊更好！

康熙麵帶淺笑，對兒子道：“就是相濡以沫。”

“六月六，看穀秀。這但是在吉利不過的日子了！”安嬪笑嗬嗬道，“因你在這一日生了龍鳳胎，前朝已經有很多朝臣給皇上上賀表呢！”

昭嫆忙問：“胤禨？哪個禨？”

昭嫆難堪地咳嗽了兩聲，“那我們十五阿哥就叫‘小雞’了？”

長髮及腰，毫無金玉珠寶之墜飾，卻叫康熙看得怔了半晌，“朕俄然感覺，嫆兒如許，也極好。”

康熙坐在床頭的廣大的禪椅上，伸手撫了撫昭嫆微微帶潮的發間，想也曉得，必然是汗水，“月子裡不能用冰，嫆兒臨時忍耐一下。”

昭嫆走神的半晌工夫，小阿禌竟溜了出去，“額娘，甚麼是‘相濡’？”

康熙來的時候，還不到巳時，彼時陽光恰好，透過霞影紗支摘窗投射出去，輕柔的灑在昭嫆臉頰上，那張略施脂粉的麵龐，顯得彆樣溫婉。昭嫆隻穿了一身淺鵝黃色的雲錦寢衣，淺淺的黃色，格外襯人氣色。

阿禌撅了撅嘴巴：“我又那裡說錯了？”包子臉上儘是無辜之色，“汗阿瑪莫非不喜好吃額孃的口水嗎？”

康熙便在她的手心，緩慢寫下阿誰字。

“上賀表？”昭嫆又汗了，“這至於嗎？”

素英擰了個帕子遞上來，昭嫆一接才曉得竟是熱的，唉……月子裡不能打仗涼水啊。昭嫆隻得把臉抹了一遍，連脖子也冇放過，細心擦了兩遍，然後臉上噴了點花水津潤，擦了一點潤臉的油膏，撲了少量玉麵桃花粉，描了描眉毛，算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