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解了僧王的圍不是。”包世臣笑道:“幫手光複武昌,星夜奔馳解僧王之圍,有這兩份功績,朝廷對侯爺總該有所表示才成。”
“我可冇說要去西北。”左宗棠道:“現在長毛反叛,大有囊括天下之勢,非論是朝廷還是元奇,都難以顧及西北......。”
承平軍起於廣西,轉戰湖南湖北,朝廷抽調數省綠營集合數萬雄師圍追堵截,卻頻頻得勝,短短兩年間,承平軍已生長成擁兵數十萬,令人談之色變陣容浩大的流寇,身為湖南士紳名流,崇尚並努力於經世致用,又用心研討輿地、兵法的左宗棠對此天然是極其存眷。
聽聞左宗棠來了武昌,江忠源特地購置了一桌酒菜為其拂塵洗塵,當然少不了留在武昌幫辦軍務的曾國藩,三人年事相仿,都是厚交老友,能在武昌相逢,三人都非常歡暢。
曾國藩撫著頜下長鬚道:“易國城夙來不喜迎來送往,極少赴宴也極少宴客,一回武昌就送來請柬,看來,對季高不是普通看重。”
巡撫衙署,後院。
兩人進屋落座,易滿足才問出心中疑問,“荊州何故如此快就被攻陷?”
這小子還是當年的臭脾氣,包世臣暗自腹誹了一句,才道:“現在兵荒馬亂的,季高還是留在靄園吧。”
被包世臣一口道破心機,左宗棠也不諱飾,直率的道:“不錯,鄙人確切想組建團練以保衛桑梓。”
他很清楚,易滿足在西北的佈局可謂是大手筆,非論是對於朝廷還是對於元奇來講,都是極其首要,如果用人不當,那結果不堪假想。
“我對西北冇興趣。”左宗棠淡淡的道,說著自斟了杯酒,淺呷了一口。
“易國城現在但是號稱‘南洋王’。”江忠源看著他道:“但是保舉季高南洋為官?”
“朝廷不是在籌建長江海軍?”
“湖南會黨猖獗僅遜於廣西,長毛竄入湖南,各府縣會黨紛繁歸附,長毛陸營、水營、土營骨乾,有很多湖南人,此其一。”左宗棠緩聲道:“其二,長毛水營之盛,非八旗綠營可比,但長毛水營卻被水兵艦隊堵住東下之路,唯有占有洞庭湖及上遊河道。僅此兩點,就足以判定長毛極有能夠會占有湖南或者是在湖南幾次流竄。”
一晃六日,易滿足才帶領軍隊緩緩回到武昌,他前腳進靄園,湖廣總督琦善後腳就趕了過來,聽聞稟報,易滿足便認識到必定是有告急軍情,當即折返前去驅逐,兩人一見麵,琦善連酬酢都免了,徑直道:“荊州失守。”
“另有件事。”包世臣道:“左宗棠來武昌了.....。”
想是如此想,話卻不能如此說,易滿足取出捲菸點了一支,緩聲道:“水兵撻伐南洋,從西班牙、荷蘭手中生生搶走呂宋和爪哇,得防備他們出兵遠征,抽調這一萬兵力入楚,已經是極限,一旦援兵到達,這一萬水兵還的儘快回師南洋。”
易滿足聽的一笑,不覺得意的道:“左季高人稱湘蠻子,心高氣傲,目空統統,乃是賦性,正所謂江山易改賦性難移,真要磨掉了棱角,也就不是他左季高了。”
“還是易國城的麵子大。”江忠源打趣著道:“一封信,季高就巴巴的趕來了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