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滿足內心清楚,探病甚麼的純粹是扯淡,興泰行被告,開張停業期近,嚴世寬哪另有閒情登門來看望他?此時上門,也不成能是來打秋風的,爛船另有三斤釘,興泰行再債台高築,嚴老五也不至於寬裕到來跟他開口,他能幫助多少?
嚴世寬――嚴老五――肥仔,興泰行行商嚴啟昌第五子,嫡出,這是易滿足影象中印象最深的人之一,兩人乾係極好,常常在一起廝混,是同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鐵哥兒們。
隻要一個能夠,那就是來刺探口風的,嚴啟昌怕是從怡和行動孚泰行假貸和包管這事中嗅出了點甚麼,讓嚴老五前來刺探,對嚴家來講,哪怕是一根稻草,這時也會儘儘力抓住。
“冇表情跟你辯論。”嚴世寬一口將茶喝了,起家道:“見你安然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易滿足不曉得小廝是如何亂來他的,恐怕他問起,不得不再次打斷他話頭道:“你家裡現在應當亂的一團糟了吧,你另有閒心來看望我?不想體例避禍?”
“冇表情跟你胡掰。”嚴世寬白了他一眼,悶頭喝茶,不再吭聲。
“那我可就胡塗了。”嚴世寬一臉含混的道:“怎的你跑一趟伍家,這怡和行就對孚泰行大獻殷勤呢?”
近幾年來世道承平,朝廷政令也有所寬鬆,答應出海商船照顧火炮,四周海麵的大股海盜又接踵歸順剿除,一些拿不到充足份額的小行商偶爾也會與行外商聯手組建商船隊出海,這類事情畢竟有損行商顏麵,是以多數不會張揚……。”
見他不被騙,嚴世寬小眸子滴溜溜轉了兩轉,道:“瞧這摸樣,倒還真是你的手筆?是不是拿捏住了伍家後輩的把柄?”
見他開口就提這茬,嚴世寬臉上神情頓時一僵,隨即焉頭耷腦的道:“負債二百多萬,還避甚麼禍?彆說我了,就是我那幾個侄子都冇機遇外逃。”
一向到天氣麻黑之際,嚴世寬才得以進入東跨院,進的房間,一見易滿足好好的端坐在主位上,他便嚷嚷著道:“天殺的庸醫,竟然說你有性命之憂,改天非的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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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跟你急。”嚴世寬胖臉一板,瞪著他道:“說閒事。”
易滿足嗬嗬笑道:“三哥有幾斤幾兩,你還不曉得?”
俗話說行船走馬三分命,商船出海,不但會遇上風暴,還會遭受海盜,利潤雖高,風險亦大,非萬不得已,冇有行商情願冒此風險……潘振承運氣好,從未遇險,不但贏利不菲,還由此獲得了陳總商的賞識,但其彆人卻一定次次好運,船毀人亡之事屢有產生。
嚴世寬白了他一眼,愁悶的道:“伍秉鑒又不是娘們。”
如何應對嚴世寬,他並不擔憂,隻是對方對他極其熟諳,他得好好回想一下兩人常日裡相處說話的氣勢,不能讓對方感受竄改太大。
易滿足翹起二郎腿閒逛著,揚起下巴,斜了他一眼,道:“如何著,不信賴你三哥有這本領?”
聽他連三哥都叫出來了,易滿足嘴角忍不住翹了翹,他與嚴世寬同年同月同日生,不過期辰分歧,他大了兩個時候,這傢夥平素裡極少叫他三哥,夙來都是叫他樂仔,可貴今兒主動拜矮。
易府,東跨院。
“我就說不成能,偏叫我來問。”嚴世寬冇好氣的道:“你肚子裡有甚麼牛黃狗寶,我還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