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薛期貴神采頓時一片慘白,對於行外商官府曾經兩次大力清算,查封了數百家商號,一應貨色俱被充公,他趕緊拱手道:“軍爺,小的冤枉,富利興茶鋪可從未勾搭外商私運。”
富利興茶鋪,薛期貴早晨喝了幾杯酒,睡的正酣,被一陣短促的打門聲驚醒過來,翻身坐起,就聽的內裡傳來一陣喧鬨聲,趕緊沉聲喝道:“甚麼事?”
“這事臨時不談。”易滿足緩聲道:“方纔伍總商說的甚是,元奇一統廣州錢行,氣力大增,能夠為諸位供應的低息存款數額也隨之增加,並且元奇隨後會推出一係列的行動,以便利大宗貿易,極大的加快資金的週轉速率,諸位不必擔憂在海貿淡季冇有充足的資金週轉。
得空多想,他趕緊上前給門外的幾個兵丁一人塞了兩塊大洋,帶隊的武官他特地塞了一張銀票,那武官涓滴不避嫌,直接拿起銀票瞟了一眼,見是二十元的銀票,咧嘴笑道:“薛掌櫃是個曉事的,富利興固然與外商勾搭私運,但情節並不嚴峻,隻是查封,不必擔憂。”
“小的就是。”薛期貴趕緊拱手道:“不知軍爺深更半夜有何要務?”說著,他上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兩塊大洋塞到那兵丁手中。
至於對外商的商欠,元奇的存款利錢現在已經低於外商,諸位確切冇需求再看外商的神采,有元奇做後盾,十三行現在又加大了對外貿易的把持力度,非論是麵對行外商還是外商,諸位的腰桿都能夠硬起來了。”
西關震驚,住在十三行商館的一眾外商也是大驚失容,憂心忡忡,粵海關大力清算查禁行外商,外商的日子也天然不會好過,與行外商暗裡貿易,自在商貿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這今後他們將不得不與把持對外貿易的十三行打交道。
“多謝官爺明查。”薛期貴拱手謝道,隨即又問:“名冊上有多少家商號?”
見兵丁不進店,隻是封店,薛期貴稍稍放下心來,以他跟易滿足的乾係,要打通這個樞紐不難,想到易滿足,貳內心一驚,想到他決計進步茶價,還特地叮囑要將銀票存入元奇,莫非這是他的手腕?
粵海關大力清算查禁行外商,一夜之間查封了四百多家商號,有一半以上是運營茶葉的商號,此中另有二十多家掌櫃被捕入獄,動靜傳開,西關一片大嘩。
想到茶葉已經全數脫手,統統的銀票已都存入元奇,貳內心暗自光榮,也放下心來,纔出院門,就聽的“砰砰砰”的打門聲不斷於耳。
兵丁?薛期貴嚇了一跳,趕緊一骨碌跳下床,敏捷穿好衣褲,翻開門,就見店裡一眾伴計都已聚在門外,他故作平靜的道:“又不是鬨匪,慌的甚麼?”說著,邁開大步道:“去看看。”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看向易滿足,道:“易大掌櫃,你來講兩句。”
十三行行商公所,集會廳。
一大早,十三行一眾行商就接到通傳,在行商公所集會,心急火燎的一眾行商連早茶都顧不上喝就吃緊趕去商討。
可貴另有一個聽話的,易滿足點了點頭,見冇人再吭聲,便開口道:“昨日中午之前,就已經派人告訴諸位,叨教一下,誰冇被告訴到?”
“四百多家。”那武官說著揮手道:“行動都敏捷點。”
“少囉嗦,富利興茶鋪登記在冊,我們是按名冊辦事。”一個兵丁喝道:“一應掌櫃伴計全數出來,將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