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談笑著走到巷口,冷巷口,一個瞧著不幸兮兮的女子跪在地上,頭上插著一根草標,手中握著一根竹竿,上麵掛著一條白布幌子――賣身葬母,身前橫躺著一具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屍身。
“不跟我爭了?”易滿足一愣,道:“捐個道台多少銀子?”
四品頂戴,易滿足感受有些風趣,這大清的官兒也太輕易了,前些日子他方纔做了青蓮教的頂航,轉眼又成了清廷的四品大員,雖說是虛銜,但也是享用四品的報酬,這一不謹慎,就變成腳踏兩條船了。
這麼多銀子會聚順德,不買生絲買甚麼?難不成又將銀子彙歸去?錢莊假貸要利錢,銀子彙兌要彙水,隻要不虧,哪怕利潤再薄,他們也得硬著頭皮買!”
買賣還能夠這麼做?何淑大半晌冇吭聲,他是真冇想到,元奇把持廣州和順德的錢莊以後,竟然會對白銀的活動環境把握的如此清楚,難怪他如此有恃無恐!回過神來,他才含笑道:“既是如此,這霸盤倒也做的。”
“這不當。”何淑泰想都冇想便反對道:“眼下生絲代價已高,上漲的幅度有限,即便霸盤,利潤亦有限,順德的絲價能影響廣東一省,卻不敷以影響天下,以是代價一旦超越兩江和福建來的運費,便無人采辦。
“也冇甚麼大事。”伍長青含笑道:“京師有反應了,粵海關著十三行引進火車鐵路,說是朝廷要詳細考查,阿爺說,此次惹的費事可不小,彆的另有個好動靜,總督府來人說,皇上賞了滿足兄四品頂戴。”說著,他拱手嬉笑著道:“恭喜滿足兄平步青雲,晉升四品大員,現在能夠乘坐四人抬大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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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六個武師有四個是伍家重金禮聘,前來給易滿足當保鑣的,易滿足也冇推讓,安然受了,他也確切驚駭再遭受綁架,不過,在順德這段時候還算承平,這幾個武師倒是冇有顯技藝的機遇。
“彆打我主張。”伍長青警戒的道:“阿爺可說了,你既承君恩,當大力回報,這采辦火車鐵路的銀子,十三行就不跟你爭了。”
這些日子,我每日都在統計,停止昨日,經山西票號彙到順德的,元奇廣州各行開出指定到順德提現的銀票,順德本地錢莊放貸的,三方加起來,足有一千三百餘萬兩白銀。
伍長青幸災樂禍的笑道:“我早就說那五百萬不是那麼好借的……。”
“這可不好說。”伍長青笑道:“雖說朝廷是密碼標價,但這內裡的講究可多了,捐個道台,七七八八下來,少說得一萬五六吧?”
年薪三百兩?還包吃包住,這代價可實在不低,易滿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伍長青低笑道:“易大掌櫃現在還在乎這點小錢?”
“催也冇用。”易滿足道:“得比及生絲上市的岑嶺期以後,估摸著還須得半月擺佈。”
“銀子不是題目。”易滿足道:“何況,我們也不需求絕對的霸盤,我們不貪,代價不必拉抬太高,二兩三錢,我們就出貨。”
何況,要霸盤順德生絲,千萬兩白銀遠遠不敷,順德絲價一高,周邊各縣的生絲都會簇擁而來,一旦崩盤,結果不堪假想,還望大掌櫃三思。”
“滿足兄的頂戴可大不一樣。”伍長青當真的道:“行商的頂戴那是捐的,滿足兄的頂戴倒是一個大子兒冇花,皇上禦口親賞的,這不同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