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房門很快地從內裡被推開了,一個十來歲擺佈黑瘦的男孩扒門往外瞅了瞅,看我們有點眼熟,就昂首問趙村長:“四叔,我爺在家呢。”轉頭又衝屋裡喊了一句:“爺,四叔來了。”
紅磚院牆,四四方方很規整的大院,大門是鐵板門扇對開的,伸手推開院門,是一條紅磚斜拚的甬路,正對著房門。正房是三間大瓦房,新漆不久的窗戶和門色采素淨,看著很喜慶。窗戶內裡釘著一層塑料布,影影綽綽的,看不清屋裡的氣象,東邊有兩間配房,西邊是牲口圈,一匹騾子和一匹馬正守著槽子吃著草料。
那炕上的老頭明顯與趙村長很熟諳,見是趙村長過來了,乾澀的臉上帶出了一絲笑意:“四小子啊,來,炕上坐吧,還出去玩啥玩,在家貓冬得了。你咋這麼閒來我這兒坐著?”說完,又瞅了瞅我和大牙,看了看趙村長。
大牙衝著老爺子點頭笑了笑:“大爺,看您老這白髮童顏,神采奕奕的,比我們這些小夥子都有精力哪!真有福分啊!您說的阿誰娘娘廟離咱這兒能有多遠啊?”
趙村長一笑,指著我和大牙說:“孟大爺,這是城裡來的人,來體味我們這村的甚麼風俗文明,您在咱這村也是老戶了,冇有您不曉得的事,這不,就領你這兒來了,和您嘮扯嘮扯咱鄉村的事。”
趙村長瞥見是這孩子開門,一邊號召我們進屋,一邊拍了拍那小孩的腦袋,嘿嘿笑了笑:“孟星啊,功課寫完了嗎?冇出去玩啊?我帶兩小我過來,找你爺問些老事。”
跟著趙村長東拐西繞,到了一戶宅門前。
我們和孟老爺子又聊了一會兒,老爺子倒是很健談,東拉西扯的,甚麼都說,不過也冇有甚麼有代價的東西。分開了孟老爺子的家,阿誰開門叫孟星的孩子也恰是暑假,閒著冇事,非要跟著我們去老古家漫步去。
進了屋裡,一眼看到在東屋炕頭上坐著一個老頭,有些精瘦,一臉的皺紋,隻穿戴粗藍布的舊棉襖,也冇有套件外套,正眯著眼睛坐在炕上抽著菸袋。趙村長率先打了個號召:“孟大爺,您老在家冇出去看看牌?身子骨還結實不?”
孟老頭一聽這個,打量了下我和大牙,點點頭就算號召了,讓我們坐下說話,然後說:“嗨,咱鄉村人也冇啥說道,你們有啥問啥,我老頭子也就是多活了幾年,本年這不也八十多歲了,老胡塗了,記性是不可了。”
我聽那孟老頭說完,很有規矩地問:“孟大爺,您好,我們是中國風俗文明庇護協會的,實在冇啥彆的事,就是想問問您曉得不曉得咱村莊之前有座娘娘廟?廟裡還住過一個很有本領的道姑?”
趙村長進步嗓門喊了一嗓子:“老孟大爺在家冇有啊?”
孟老頭低頭狠吸了兩口煙,彷彿在儘力回想著,過了半天,彷彿記起來了甚麼,伸手把菸袋鍋裡的菸灰在炕邊上磕了磕,抽了一口,奉告我們,他故鄉是山東的,當年闖關東過來,也算是第一撥來這兒疙瘩開荒的,一向種地,也冇啥文明。
據趙村長講,村莊裡的住戶大多都是束縛後開荒過來的,隻要村東頭老孟家和老古家是村裡的坐地戶,祖祖輩輩就住在這裡,估計他們能曉得點,如果他們也不曉得,估計這鄉村裡也冇有誰能曉得了。
當年燒香許願的人那但是老鼻子了,厥後不曉得咋地了,一場大火就給燒冇了,啥都冇剩下,連小我影都不見了,都說是天上的娘娘擅自下凡犯了天條,又被天上給收歸去了,至於甚麼道姑,倒是冇有傳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