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飯店，大牙忍不住地大笑了起來，衝我口吐白沫地一陣口語，說是要不是他當時慧眼識金，這把劍早就被我給扔了。他活了這麼多年，最多就撿過一塊錢，還是個缺角的，這回終究撿了塊“金磚”，越說越鎮靜，樂得都合不攏嘴了。本身掰動手指頭算了半天，然後奉告我，這東西如果脫手後，算上柳葉一份，我們三小我平分，每人也能分十多萬，這些錢夠他賺好幾年了。

於麻子臉上的神采此時真是哭笑不得，丟臉至極，咧了咧嘴，固然明曉得大牙在順嘴扯談，但也不好明說，一時也冇詞兒了。

大牙衝我偷偷遞了個眼色，然後把椅子往於麻子那邊拉了拉說：“老哥，我們辦事就是鐵匠對石工，實打實。兄弟也不瞞您，這件東西不是我倆的，是故鄉的一個親戚挖菜窖時挖出來的，村裡人也冇啥見地，就讓我們幫著給問問。以是這事兒我們還得和人家籌議一下，如果人家同意賣，您放心，我哥倆親身再送過來。按行裡的端方，必定也少不了老哥您的辛苦錢。”

大牙見我不露聲色，也明白我的意義，衝於麻子嘿嘿一笑：“哥哥，這得先感謝您啊！這事不消您說，我們內心都明鏡似的。在這北都城，玩弄這些東西，我們可都是門外漢，如果有您出馬，那還不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嘛！”

酒桌上，東拉西扯，我就是不提這柄短劍的事。公然冇多久，於麻子就有點撐不住了，成心偶然地就把話題拉到了青銅器的觀賞上來，從青銅器的銘文辨偽到從器形、紋飾、銘文之間的乾係說到斷代標準，侃侃而談，滾滾不斷。

這類“拿活”摟貨贏利的事兒，對於他來講，純粹一本萬利。要不然也不能猴急成如許，剛纔他報了三十萬，我估計這東西賣個四十萬應當冇甚麼大題目。我們如果吐口，估計於麻子直接就會“摟貨”拿走。而大牙這麼一說，他也明白我倆的意義，這事不成能全權交給他，“拿活口”是不太能夠了，頂多由他牽個線。

看著他那財迷心竅的模樣，我也懶得理他。大牙的表情我也瞭解，這幾個月以來的出世入死，摸爬滾打，能夠說腦袋都彆在了褲腰上，說掉就掉。可貴有件喪事，特彆發財這類事，對於我們這類中產階層來講也算是最大的喜信了。

於麻子聞聽此言，臉上頓光陰輝如花。

作為“拉縴”的中間人，脫手成交後，行內端方，普通都是“成三破二”，買賣兩邊各拿出必然比例的傭錢付給他。雖說賺得少一些，但是也有個小幾萬塊錢的支出，對他來講，操縱這類事，舉手之勞。

這頓飯估計讓於麻子吃得挺堵心，一會兒歡樂一會兒愁，讓大牙給侃到最後也不曉得到底該信還是不信了。臨走時，我們說好了過三兩天再聯絡他，然後直接就在飯店分開了。

看著有些猴急的於麻子，我和大牙內心暗自偷笑，嘴上不住地讚歎於麻子博學多才，見多識廣。

於麻子見我倆咋說都不上道，四下瞅了瞅，見也冇有人重視我們，終究有些按捺不住了，抬高聲音奉告我們，如果我們的東西想脫手，他能夠幫手。這東西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貨賣買家。晾著賣不是買賣，我們如果真要故意機，過幾天他能夠帶我們去竄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