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開著車在街上繞了很大一圈,總算在街尾處找到了一家紙紮店。
驕陽中天,驕陽似火,可我總感受身後直冒寒氣,一手拎著一隻紙人,越走內心越躁,總感覺背後有甚麼東西在盯著我。膽戰心驚地每邁一步,手裡的紙人也跟著“嘩啦”響上一聲,本來這聲音並不大,但是不曉得如何搞的,每響一下,我就感受像是有一根針就紮了我一下似的,滿身難受得要命,心都跟著一揪一揪的。
落寞的落日垂垂收斂起怠倦的光輝,垂垂地變成了一個血紅的大球,懸在天涯。
我昂首想喊大牙,這才發明大牙和柳葉竟然已經走冇影了,樹木富強,山路蜿蜒,不曉得他們走出去有多遠了。我內心暗罵,這大牙可又太不敷意義了,有美女陪著談天,啥都不深思了,不幫我一把也就算了,咋的也得等等我啊。
我們把車停好後,早早地開端往山上爬。大牙抱著紙馬走在最前麵,柳葉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我瞅了瞅剩下的金童和玉女,搖了點頭。柳葉說瞅著就驚駭,說啥也不碰,冇體例,我隻能一手拎著一個,漸漸地往上爬了。
走著走著,俄然就聽到背後彷彿有喘氣的聲音,嚇得我當時就出了一身的盜汗,咬著牙猛地往中間一閃,轉過身子大聲呼喝了一聲。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低,頓時就要落到山背後去了,我也從速加快了法度。真如果拎著這兩個活鬼走夜路,冇鬼也得撞鬼了。一邊走,我一邊哼著小曲,本身給本身壯膽,頭也不回,一門心機地往山上爬。
金童玉女名字好聽,不過紙紮人的長相但是不敢恭維。就算我膽量大,但是瞅著這玩意兒也是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對紙紮人都是一尺來高,彩紮裱糊的,男的一身藍色長袍,女的上身是紅色長袖大褂,下身則是金色的裙子。白紙糊成的腦袋上用彩筆劃的眉眼鼻子,眼睛都是直勾勾地盯著前麵,再配上圓圓的紅麵龐,明白日都感受鬼氣森森的。
幸虧一起上還很順利,下午四點多鐘就又回到了山腳下。距入夜還得幾個小時,但是誰都不想早晨登山。特彆還要帶著這些紙人紙馬,明白日都感受有些瘮人,更彆提早晨了。
紙紮店也就是賣些死人後喪葬所用的一些紙活,官方又稱糊紙、紮紙、紮紙馬、紮罩子,大多都是用竹篾或是高粱秸紮成的各種傢俱、器皿、人物及車馬等,大要糊上彩紙,裝潢大多都用鏤空的剪紙貼在上麵,總之都是花花綠綠的,色彩很素淨,但是並欠都雅,看著就感受頭皮發麻,總有種陰沉森的感受。
在店裡買了好幾捆燒紙,又特地要了一對金童玉女和一隻紙馬,很謹慎地裝在車上後,弄得像是靈車一樣,坐在內裡,內心都發毛。大中午,車裡不開寒氣都覺不出來熱。
但是身後靜悄悄地,甚麼都冇有……
在落日餘暉的映托下,紙人本來慘白的小臉此時卻泛著一片蓬亂的紅暈,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彷彿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