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明妃固然不得聖寵，但在宮中另有嚴肅。何況，曾為皇上誕下皇子。我們何必與之硬碰硬呢？現在我擺低了姿勢，她便愈發不將我們放在眼裡。如此，豈不是輕鬆費事很多？”

“姐姐，今兒是除夕。鳳霏隻想好好的醉一場，姐姐彆攔我好麼？”鳳霏的眸中閃動沉誘人的光芒，醉眼微醺，臉頰緋紅。“mm莫非未曾聽過一句話麼，酒入愁腸愁更愁。mm早已承諾過我，不再沉迷此中。可現在，為何又如此脆弱？現在，唯獨你我能夠至心相待，相互攙扶。如果連你都冇了，我真的不曉得本身還能不能在這寥寂的後宮當中待下去。”

明妃莞爾一笑，指尖撩了撩髮髻上的流星緋月簪。“mm你現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我戔戔一個不得寵的妃子又豈會在你眼裡呢？”

“臣等拜見清嬪娘娘。”阿瑪稍稍福身，沉聲道。我含笑抬手，“阿瑪額娘不必多理，今兒是除夕，宮裡比起家中更是熱烈很多。琅玥，來，這邊坐。”我忽視過阿瑪的冷酷，盈盈上前一手挽住額娘，一手挽住蕭琅玥。頭稍側，看向額娘道：“額娘，幾日不見。愈發容光抖擻了呢！”額娘抿唇含笑，“還不是你，常日裡竟讓小辰子人蔘鹿茸的往府裡送。額娘想吃都吃不完！”

我見鳳霏單獨一人在席間啜飲，心頭有淡淡的不忍。上前攔住她要斟酒入口中的酒杯，低叱道：“你這是做甚麼？”

她聽我一字一句，微醺的眼眸早已潮濕。握住我的手，“鳳霏曉得，若冇有姐姐你。鳳霏不成能現在還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但是，皇後的仇，我不能不報。”我趕緊抬手捂住她的嘴，“如許的話，今後不要再說。我知，你心頭有萬千恨意。但是，現在你獨一能夠做的，就是保住你的命。”

鳳霏聽罷，斂眉不語。頓了頓，卻抬眸道：“姐姐，婉瑩的事情…”我心間一涼，隻覺胃上犯惡。“婉瑩的事情我與你已經說得非常清楚，現在你我都已看破她的實在臉孔。而後，就當從未熟諳過這小我便罷。”

一曲結束，隻見顒琰龍顏大悅。朗聲道：“清箏何環繞，度曲綠雲垂。好琴藝！”待皇上誇過後，世人亦都跟從他紛繁報以熱烈的掌聲。我隻含笑不語，玉柔一曲《春江乾》愈發抒發了她女兒家的心機，不過盼著愛郎，返來的情素。

“下一個出場的，彷彿是榮常在呢！”我聽淺秋說過這一名榮常在，是顒琰在做親王的時候便歸入府中的。卻一向不得寵，又無所出。原是洗腳婢的出身，卻不知哪一日走了好運，被顒琰看中寵幸了幾日。現在，雖已是嘉慶六年，昔日嘉慶親王府中的侍妾們都已是妃位。唯獨這個榮常在，自從進了紫禁城，便從未見過天子龍顏。宮中的各種宴會，亦從未有人記得宴請她。現在，她聞著風眼巴巴來了。我亦不忍拂了她的心機。且看她有甚麼心機，演出甚麼節目。能令顒琰重新喚起對她的影象。

明妃聽我如此謙虛，輕視一笑。“你也不過如此，一味曉得趨炎附勢。怪不得皇上，會夜夜歇在你那邊，隻怕也是被你的溫言潤語給利誘了心罷。”我隻淡淡含首，抿唇不言。待她走後，鳳霏氣急，上前道：“姐姐現在好歹也是嬪位，怎可被明妃如此逼迫。這不是讓皇後的人覺得我們好欺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