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秋遵守阿瑪的懲罰,立秋的夜晚,在冷冰冰的迴廊上跪了整整兩個時候。出去的時候走路稍顯踉蹌,我亦於心不忍。上前攙她到榻上坐下,“你倒是個凶暴的,竟連三姨娘都敢招惹。”
我神采板滯的看著窗柩上的雕花,喃喃自語。“為伊消得人蕉萃,衣帶漸寬終不悔。”我和顒琰的孩子,我定要保住。
是夜,隻見窗外花木稀少,月影被清風搖得支離破裂。彷彿,把誰的心也搖碎了。我睜著眼,躺在床榻上。數窗外的星星,從第一顆數到第一百顆,卻愈發覆蘇。如此,倒是一夜未眠。待得玉輪西沉,天氣微微透亮,才稍稍有些睏意。迷含混糊入夢,卻做了很多奇奇特怪的夢,印象最深切的,是瞥見一個粉頭粉腦的小嬰兒在向我招手。
“莫非懲罰一個造反的罪人,也要勞煩皇上親筆聖諭麼?”誠妃眸光流轉,似笑非笑的盯著我。冷酷的眸子無一絲溫度,令我想起疇前她對我密切溫厚的各種,隻覺心間噁心難耐。心頭雖恨,卻麵龐平平。“清冷倒不曉得,現在措置政事的權力已經交給了娘娘。”
淺秋見我終究不怪責她,輕靈一笑。“主子不怪奴婢就好,剛纔的那一碗燕窩粥是琅玥蜜斯讓奴婢端來給主子的,冇想到卻招來了三夫人。奴婢這就去廚房給主子再弄點吃的。”見我莞爾點頭,淺秋歡歡樂喜的出去了。
我逼迫本身靜下心神,微微含笑。“不曉得娘娘可有帶皇上的聖旨來?也好叫清冷心折口服!”顒琰即便是不信我,亦不會如此斷情絕義。在後宮裡的女人,個個都信賴“野火燒不儘,東風吹又生”這個事理。以是誠妃此番前來,定是想要斬草除根。
“蕭某多謝王爺援救,現在我蕭府蒙難。可貴王爺雪中送炭,王爺請內裡坐。”永璘見阿瑪聘請,旋即隨他朝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