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還真被和珅說著了,當日乾隆傳旨國史館要定貳臣傳時,曾言清初那幫降官“遭際時艱,不能為其主臨危受命,實是大節有虧。輒複畏死幸生,忝顏降附,豈得複謂之完人!即或稍有片長足錄,其瑕疵自不能掩...”
正所謂使貳臣不能纖微隱飾,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而為大清子民立萬世臣子綱常矣!
賈大全現在就是這心態。
倒是冇空跟這傻爹頂撞,而是很當真的問被他所言吸引過來的和珅:“不知和侍衛可知我所說的話出自那邊,又是何人之錯誤?”
這句話的意義是瞽者走路不穩不去扶助,顛仆了不去攙扶,那麼這類人又如何希冀有人幫助呢。
從漢人的角度解纜評判明季以來降清的漢官,在乾隆看來就是教養世道民氣的一個好體例。
此人呐在趕上事彷徨無助時,哪怕來人實際幫不上他忙,但隻要說的話中他的意,入他的耳,便頓覺此人就是極好極好的。
再三思慮之下,乾隆這才決定著國史館修撰貳臣名錄,意以此教養世道民氣,同時進一步和緩大清帝國滿漢對峙的衝突。
二姐夫高德祿不住點頭道:“對,對,不患寡而患不均,要出旗就一起出,要不出大夥就都不出,光逮著賈家算個甚麼事?”
旋即有些奇特,不知這位賈公子何故提起賢人之言,這跟他賈家現在麵對的窘境有甚麼乾係嗎?
觸及天子對錯,和珅明顯不會隨口便言,更加不會擁戴賈家這位公子,思考一番後道:“我覺得皇上之以是要國史館編撰《貳臣傳》,本意還是但願能將這些人仕明及仕本朝諸多事蹟據實直書,好崇獎忠貞,風勵臣節,如此使我朝子民皆以忠君為己任,而不複彆的。”
兩個本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此時無形當中有所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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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意義是固然如洪承疇等報酬大清朝立下過汗馬功績,乃至大部分人的子孫都在旗內仕進,但於這些人本身而言他們在品德上是有虧的。
這會,得將話題拉回事件本身。
諸位社會著名流士及賢達們,看在賈中堂份上拉骨頭一把,保藏務需求,月票務必給,打賞就隨便。
本來是冇有乾係的,現在卻有乾係。
乾隆定貳臣也好,定三姓也好,賈六都無所謂,他體貼的是賈家出旗這件事。是以話鋒一轉道:“崇獎忠貞,風勵臣節自是功德,皇上夙來重教養,修文德以懷人...”
這是個很奸刁的說法,屬於兩不獲咎。
要麼是皇上不刻薄,要麼是皇上身邊有小人啊!
賈六說這番話時聲音較著進步了很多,特彆是“典守者不能辭其責”這句話。
“和侍衛可知,自古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若皇上所定貳臣諸家一概出旗,我賈家倒也冇甚麼可說。但有人家出,有人家不出,叫我等又作何想?”
賈六心想我幾年前就大人了,有甚麼不能插的。
本來就是嘛,你朱家天子要有本領的話,我太爺他能降大清麼!
可當爹的剛想趁熱打鐵為老太爺訴個委曲,以增加人家和侍衛對賈家的憐憫心時,邊上的兒子卻冒出句叫他摸不著腦筋的話來,頓時不歡暢的瞪了兒子一眼道:“大人說話,你插甚麼嘴?”
“此《論語》季氏篇,如果我冇有記錯的話,白文公給出的講明是典守者不能辭其責耳!以是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論責的話當然是看管者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