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促走過中宮,不遠處便是承華殿。
如此精美又昌大的扮相,讓王弗苓想起疇前與韓淑芸明爭暗鬥的日子。
就在這個時候,從新月門處出去一個扮相華貴的老婦,她嗬叱一聲:“都溫馨!聖駕將至,還請諸位夫人清算好儀容,在門前等候。老奴多一句嘴,君上麵前誰也不得冒昧,多想想你們在朝為官的家君,切莫因為你的不懂事,還他丟了官位。”
未多時,大母從內殿出來,她朝趙阿嫵招了招手,表示她出來。
大母笑著點頭,轉而同身後的李氏她們交代:“你們就在這裡候著,我先隨貴妃娘娘說兩句。”
聞言,女眷們都閉了嘴。
宮婢見了,忙上去伸手替她按了按:“太妃娘娘又頭疼了麼?”
婢女婢奉她吃下藥,又替她揉了揉:“太妃現在感覺如何?”
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他即位為帝,這宮婢也一躍而上,成了宮裡女官中的領頭羊。
說罷,她便伸手將太妃扶起,太妃行動盤跚,費了好大的工夫才睡到床榻上。
在韓家女眷分開長淩殿以後,梁太妃坐在榻上揉著腦袋。
她顯得很歡暢,拉著大母不知悄聲問了句甚麼。
“母親且先隨本宮進內殿酬酢幾句……”
承華殿中的宮婢亦不敢怠慢了韓家人,生果茶點奉上,如同奉養自家仆人普通。
趙阿嫵趕緊跟了疇昔,進了內殿便冇再出來。
大母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朝人群背麵看了看。
承華殿這邊的人趕緊將韓家迎了出來。
中宮之位虛設多年,也不知下一名仆人會是誰。
韓淑芸順著大母的目光望去,視野恰好落在趙阿嫵身上。
一行人同她回禮,大母道:“代我向太妃致敬,願太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她點點頭:“老了,略微管點事,頭就疼痛難耐。”
“數日不見,韓母精氣神更甚疇前,當真越活越年青了。”
本日乃韓貴妃生辰,韓家殊榮,得以將小字輩的女眷帶著來,其他的朝臣僅僅是領著嫡妻前去。
大母規矩回之一笑,她端著架子,非常威風。
說著,那宮婢躬身退下。
可奴婢畢竟是奴婢,她再對勁又如何?
她越說越難過,不由紅了眼。
韓淑芸也不再露麵,她們就又分開承華殿,前去女眷堆積之所。
老太妃滿目滄桑:“我隻是怕…怕動亂又起,我已經冇有那麼多精力和時候去籌劃。青澄死了,我冇了背景,亦冇了活下去的慾望……”
女官阿諛慣了人,見大母這模樣就曉得她聽出來了,因而又拍了幾句馬屁。
那女官王弗苓認得,恰是將慶元帝扶養成人的阿誰宮婢,名喚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