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寄真用平生最快的語速交代了來龍去脈,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和他的師父一樣像個神仙一樣慢悠悠地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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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傳言,”阮寄真的語氣中帶上些慘痛,“那傳國玉璽的確是在我們手裡。”
方無應拍了拍大弟子的肩膀,“哦喲,徒兒你蠻有自知之明的嘛,不過也不消這麼擔憂。譚莊主霸刀風骨猶在。聽譚二的意義,是他爹看不過傅蛟這些年將南都的武林門派都當作白玉京的附庸,愈發瘋妄,越來越像個土天子,纔想退出的。”
想了想方無應在客人在時一向都挺靠譜的,就是回個廟門,莫非又出甚麼幺蛾子了?
“……刀嶺山莊那邊會和朝廷示好麼?”
“尚不知,但是鐵定會退出南都,”方無應斷言。
謝靈均發明師兄下山送了客人一趟後,身上莫名多出一種名為自暴自棄的情感。這類情感他非常眼熟,普通是師伯/小秋/小花做了一些比較……特彆的事情後,師兄在給他們善後時纔會有的情感。
“師父這些天與譚二公子都說了些甚麼?”
“劍術嘛,好好練著就行了,”方無應輕描淡寫的,“不過,你為甚麼半夜會呈現在通仙小徑四周?”
遲九素在一旁聽著,很給麵子的笑出了聲。
大師兄看他一眼,語氣愈發慘痛,“這玉璽竟然被……”
“……”
現在輪到方無應半晌無語地看著自家弟子。然結果斷地一點頭,說:“是,是我和大哥一起砸碎的!”
雲極大莊主彷彿現在纔想起來健忘和門徒交代這件事,他抬手指了指門徒的脖子,說:“當年你們祖師爺從不利惠帝身邊撿回那玩意兒。順手放在架子上,被我和大哥不謹慎給摔了。師父冇體例,就去找了好的玉雕徒弟,把那玩意兒重新分雕了,分紅了十幾塊。我和大哥商討,今後雲極弟子每人一塊。你脖子上掛著的就是……”
阮寄真哦了一聲,“那我們雲極山莊現在這麼不給朝廷麵子,他們來與我們示好,這一步未免糟糕。”
看到弟子吃癟,方無應表情大好,背動手哼起了小曲兒。可惜他在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這些高雅玩意兒上實在冇天賦,那聲音實在不堪入耳。阮寄真忍了又忍,換了個話題。
再如何不捨,老是要告彆的。其他人送到廟門,方無應與大弟子則把人送到山下,籌算送出盟主鎮才作罷。見著葉家車隊漸漸出了盟主鎮的鎮門,方無應才領著弟子往回走。回山路上二人也不消輕功,隻是漫步而上,彷彿是在漫步。
“哦!”
阮寄真點點頭,又說:“傳說前朝惠帝帶著玉璽出逃,最後下落不明,世人尋覓多年不得。實在,這玉璽是被我們的師祖帶了返來,妥當儲存。直到有一天……”
師弟們鬨成一團,阮寄真被這喧華聲活生生從怔忪的狀況裡拉了返來。麵前師弟們那無知無覺的熱烈是多麼難能寶貴。不幸大師兄被這群不費心的大人小輩折磨得身心俱疲,麵對如此驚天秘聞,他感覺不能本身單獨享用。
“冇想到謝小大夫原是這般模樣。”
方無應笑嗬嗬地問門徒:“昨夜捉到三隻闖出去的老鼠?”
二日淩晨,葉家佳耦與譚搖光出發。譚搖光賴著葉家的車馬過來,持續死皮賴臉地搭著歸去。一起山川清閒,好不安閒。走之前還在山下盟主鎮順了好多土產歸去,說是給自家阿誰跟著師父天南地北刻苦的大哥改良一下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