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者,揣之術也。內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隱。微摩之以其索欲,測而探之,內符必應;其索應也,必有為之。故微而去之,是謂塞□匿端,隱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無患。
天下紛錯,上無明主,公侯無品德,則小人讒賊,賢人不消,賢人鼠匿,貪利詐偽者作,君臣相惑,土崩崩潰而相伐射,父子離散,乖亂反目,是謂萌牙戲罅。賢人見萌牙戲罅,則抵之以法。世能夠治,則抵而塞之;不成治,則抵而得之;或抵如此,或抵如彼;或抵反之,或抵覆之。五帝之政,抵而塞之;三王之事,抵而得之。諸侯相抵,不成勝數,當此之時,能抵為右。
鬼穀子揣篇
粵若稽古,賢人之在六合間也,為眾生之先。觀陰陽之開闔以命物,知存亡之流派,籌策萬類之終始,達民氣之理,見竄改之朕焉,而守司其流派。故賢人之在天下也,自古至今,其道一也。竄改無窮,各有所歸。或陰或陽,或柔或剛,或開或閉,或弛或張。
捭闔者,道之大化,說之變也;必豫審其竄改,休咎大命係焉。口者,心之流派也;心者,神之主也。誌意、喜欲、思慮、智謀,此皆由流派出入,故關之以捭闔,製之以出入。捭之者,開也、言也、陽也;闔之者,閉也,謀也、陰也。陰陽其和,終始其義。故言長生、安樂、繁華、尊榮、顯名、愛好、財利、對勁、喜欲為陽,曰“始”。故言滅亡,憂患、貧賤、苦辱、棄損、亡利、得誌、有害、刑戮、誅罰為陰,曰“終”。諸言法陽之類者,皆日“始”,言善以始其事;諸言法陰之類者,皆日“終”,言惡以終其謀。
鬼穀子抵戲
人之情,出言則欲聽,發難則欲成。是故智者不消其所短,而用愚人之所長;不消其所拙,而用愚人之所工,故不困也。言其無益者,從其所長也;言其有害者,避其所短也。故介蟲之捍也,必以堅厚;螫蟲之動也,必以毒螫。故禽獸知用其所長,而談者知用其所用也。
事皆有內楗,素結本始。或結以品德,或結以黨友,或結以財賄,貨結以采色。用其意,欲入則入,欲出則出;欲親則親,欲疏則疏;欲就則就;欲去則去;欲求則求,欲思則思。若蚨母之從子也;出無間,入無朕。獨往獨來,莫之能止。
鬼穀子飛箝
凡度權量能,以是征遠來近。立勢而製事,必先察同異之計,彆是非之語,見表裡之辭,知有無之術;決安危之計,訂婚疏之事;然後乃權量之。其有隱括,乃可征、乃可求、乃可用。引鉤鉗之辭,飛而鉗之。鉤鉗之語,其說辭也,乍同乍異。其不成善者:或先征之,而後重累;或先重以累,而後毀之;或以重累為毀;或以毀為重累。其用或積財賄、琦瑋、珠玉、白璧、采邑以事之,或量能立勢以鉤之,或服侍見澗而鉗之,其事用抵墟。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權,而揣諸侯之情。量權不審,很多強弱輕重之稱;揣情不審,不知藏匿竄改之動靜。何謂量權?曰:“度於大小,謀於眾寡。稱貨財有無,料群眾多少、饒乏,不足不敷多少?辨地形之險易孰利、孰害?謀慮孰長、孰短?群臣之親疏,孰賢、孰不肖?與來賓之知睿孰少、孰多?觀天時之禍福,孰吉、孰凶?諸候之親孰用、孰不消?百姓之心去就竄改,孰安、孰危?孰好、孰憎?反側孰便、孰知?如此者,是謂量權。”